段旭洲拿出了他全部的爱意下注,给了余依一场盛大浪漫的豪赌。暮寒珏又何尝不是为了余依而倾尽所有呢。
从本质上来说,他和段旭洲没什么差别。
只不过,他赢了。
甚至在段旭洲死在余依怀里的时候,暮寒珏甚至在心里有些敬佩这个男人。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虚情假意和泛泛之交,能做到段旭洲这个份上的人当真不多。
而赌徒,是没资格嘲笑另一个赌徒的。
……
天色又晚了些,邓书婵和余栾风尘仆仆从淮城赶了过来。
一进门连口水都不喝,直直地就要来看余依和暮逢宣。
邓书婵心疼女儿,她捧着余依瘦了一大圈的脸,心疼得差点落泪:“这么严重的事,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呢?”
余依无奈笑笑:“你们年纪都大了,就算告诉了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白叫你们担心。这不,我和逢宣都好好的在这呢。”
邓书婵长长地叹了口气,“依依啊,我听说旭洲的事情了。你……”
“妈妈,我没事。”余依拍了拍邓书婵的手。
而邓书婵提起段旭洲,眼泪瞬间决堤,再也控制不住:“旭洲是个好孩子,怎么会是这么苦的命啊……这么年轻就……”
“妈……别说了。”余依觉得鼻子酸酸的,“您再说下去,我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心情就又要崩溃了。”
“好好好,妈不说了……”邓书婵擦了擦眼泪,“旭洲也没有娶妻生子,他爸爸又是那个样子……”
“旭洲的骨灰会葬入烈士陵园,军部会操办的。我想着旭洲生前不喜欢高调,所以葬礼就一切从简,只邀请些重要的朋友来参加就好。至于他留下的遗物……”余依无奈地叹了口气。
“毕竟段叔叔现在还在世,就算是个赌棍,也轮不到别人拿着旭洲的东西,我会让人整理好,送回淮城的。”
“好,只要安顿好了就行。”邓书婵说,“旭洲那孩子可怜,可别让他离开得不体面……”
母女俩在房间里促膝长谈,余栾从儿童房里看完了暮逢宣出来,立马就找到了暮寒珏。
这会儿,暮寒珏正在和暮景琛聊公司的事,见到余栾进来有些惊讶。
“爸。”暮寒珏站起来,暮景琛也跟着一起。
暮寒珏说:“您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