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菜的功夫,我问他:“你不是说高速汽车站关了吗,你怎么过来的?”
“在高速路边搭黑车来的,”他笑着说,然后又补充道:“差点就搭不到车了呢,遇着好心人了。”
我长吁一口气说:“就为送两箱牛奶,搞这么危险的动作,大哥你怎么想的啊!”
龚玉强满不在乎地说:“怕什么,难道他还劫持我不成,我这一没钱二没色的,人家也瞧不上我啊。”说完自己倒先笑了。
这人就是这样,随时随地都能开玩笑,似乎骨子里就自带幽默基因,走到哪玩笑能开到哪。
可是我笑不起来,心里有点沉重,是一种“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的重。我不敢再顺着这话聊下去,怕话赶话的,引导他说出“为了你......”之类的句式。
我感觉有些东西,诸如一些情愫,在他那里已经极为蓬勃、呼之欲出了。
我转移话题,问他:“你带过实习没?”
他说:“没在这么远的地方带过,我们专业的基地就在怀江本地,带实习都是带着学生当天出发当天回学校的。”
我说:“哦,那挺好啊,不用报账,不用操心发票的事。报账太麻烦了,我去年报账,重新贴了两次发票,财务处的老师总说我弄得不规范。”
他说:“你学会了以后就简单了。出去带实习补贴高,多收入点钱不也很好嘛。”
我点点头说:“嗯,这一点倒确实是。”
我又问了他一些上课的情况,菜就上桌了,我随意地吃了几口,他倒像是饿坏了,战斗力爆表。最后他死活坚持结了账。
我们从饭馆出来,夜已经黑透了,街上霓虹闪烁,没有灯的小胡同里漆黑一片,形成鲜明的对比。
街上行人已没有来之前那么多了。我住的地方在庆明这座准一线城市的格局上来说有点偏,并没有繁华的大商场,只有街边两排店铺还在营业。我们稍微逛了一下就往回走。
到了宾馆门口,我突然想起来说:“对了,你的住宿还没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