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笑了两声说:“哦,就是我在这边没钱了,工作也基本定下来了,这两天刚上班,还没到发工资的时间,你能不能先给我转过来一千块钱救救急。”
他的态度很好,言辞恳切。就这样我又被软化了。我一听自己的老公居然到了这样一个青黄不接的尴尬境地,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挂了电话我就用网银给他转了一千块钱过去。
我在老家上的这个网是高价买的那种移动流量,只在极少数时候我才会上一会儿网,因为太贵了用不起,而且那时候上网也没什么正经事情干。
过了几天我又去到了娘家,沈秀兰就像个好奇心十足的娱乐记者,她对我展开了事无巨细的采访,其中一个问题是:“王晓峰平时多久跟你联系一次啊,他过不过问关于孩子的事?”
要过问的啊,三四天联系一次吧。我说道。
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暂时不能离婚,那就还是面对生活,就事论事,不必把不愉快、离婚这些事时时刻刻缠绕在脑子里,那样会把自己折磨疯的。
但是沈秀兰恰恰相反,一有点什么事情她就陷入进去久久不能自拔,今天念明天念,白天念晚上念,没完没了。
她知道了我们关系不好要闹着离婚,虽然不提供支持,可又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或者说是自己的生活太平淡乏味,非要增加一些调味剂,于是对王晓峰的所作所为挑挑拣拣,骂骂咧咧。
被她一再地寻根究底的采访中我一不小心把转给了王晓峰一千块钱的事说了出来,这下不得了,沈秀兰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养大、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花钱供着读书培养出来的女儿,挣了钱竟然拿去养活那种牲畜不如的人,给那些猪狗不如的人家做贡献,白白便宜了他们,气得妒火中烧,怒从心来,又开始骂我没出息,是个没用的东西。
我被沈秀兰骂得已经麻木了,有了一种奇怪的“钝感力”,竟然可以非常冷静地看着她表情狰狞,嘴巴一张一合,而自己却已经没有多大反应。眼前的一切很恍惚。
但她不会因为我没反应就轻易罢休,车轱辘般的不断来回碾压我。待了两天我就实实忍受不了了,抱着孩子去城里约顾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