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件事,从头至现在,张明德和沈秀兰都不知道。
不能让他们知道啊,这样的事对他们来说就是重磅炸弹,他们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震惊成什么样子,会愤怒成什么样子,会把我骂成什么样子,那个场面我完全无法想象。
可话又说回来,我的生活又不靠他们——靠也靠不上啊,我一个人带着春妮过了这么些年,沈秀兰过问过一句“你一个人带着孩子都是怎么过的啊?”没有,一句这样的话都没有,更没有任何想要帮帮我的话。张明德什么都顺着老婆,一切以老婆的想法马首是瞻,自然也跟我这个落魄失败的女儿保持着清晰的“楚河汉界”。他们就是这样的父母,当你过的好,过的风光时,他们就关心你,当你过的失败时,他们会很讨厌你,一种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本能驱使着他们疏远你。
既然我的生活已经跟他们无关了,那么我的任何事,也都没必要征求他们的意见,没有必要给自己引来额外的烦恼,没有必要让他们把我简单宁静的生活搅扰的一团糟。
而且我也不想让自己成为他们那样的父母,一切事情的决定因素首先是自己的面子,是别人怎么看。在乎外人胜过在乎自己的孩子。
我要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母亲,爱惜生命,尊重孩子。
就这样,冬青这个既不幸又很幸运的小家伙降生了。
冬青的到来,真是像上天赐给我的又一个礼物一样,让我感到幸福甜蜜,内心充实。
孩子们带给我的快乐远远多于负担,带着孩子陪他们一起成长的过程,我的心就像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净化,变得非常简单,非常纯粹,孩子们帮我治愈了过去留在心里的很多创伤,我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健康的人。我不再因为没有得到父母的爱而郁郁不平。被人爱固然幸运,可爱别人却更为幸福。
再苦再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在春日信使酒吧就这样日复一日的上着班。
转眼一个月过去,到了跟医生约好的冬青该做手术的日子,这天我提前跟经理请好了假,带着孩子和一些简单的护理用品来到了医院儿科。
赵雪梅送完俩孩子上学,又处理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家务事,随后也来到医院陪我们。
在医生的安排下,冬青手术前做了一系列流程性的检查和化验,随着时间的推进,各种结果和数据都出来了,显示手术可以做,手术被安排在下午两点,终于来到了那揪心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