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纱上还沾着些许血迹和淡黄色的脓。
云冉被宋氏溃烂的脸吓了一跳,缓慢捂着心口将目光移开,“这也太可怕了,女子最在乎的就是容貌了。”
德妃面不改色地打量一番后,淡声问道:“可知道是何物所致?”
再次看到宋氏脸上的情状,熙虞险些将用过的早饭吐出来,她轻抿一口清茶,开口解释:
“听太医所说,宋氏的脸起初是因为她对卧房中的一盆花过敏,脸上起了疹子瘙痒难受,指甲挠过之后留下了许多渗着血迹的红痕,她便找人开了一些金疮药。
但更不巧的是金疮药里面的血竭和元胡,与那盆花相互排斥又融合反应,三者相合会使人精神崩溃,直至疯癫。”
这整个过程太过巧合,巧合地让人心生怀疑。
与花草有关……德妃微敛心神,将目光投向熙虞。
德妃捏着杯盖轻轻拨开杯中的茶沫儿,似是不经意提起,“本宫记得你很擅长养护花花草草,万岁爷还叫你帮钰嫔养了一盆花,如今如何了?”
聪明人之间打交道,不需说得太过清楚便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额娘这是怀疑她与此事有关。
熙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手搭在春时的手腕处,缓缓站起身,屈膝跪下,右手竖起三指举至头侧,正色道:
“额娘,宋氏的脸与儿臣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若此言有虚,儿臣便长期缠绵病榻,受尽病痛折磨,最终死于早产之症。”
她眼神清澈而明亮,语气坚定且决绝,毫无保留地证明着自身的清白。
本只是想试探一番,德妃没想到她竟会这般直白果敢的直面她的怀疑,眸中闪过一丝动容之色。
胤禛这个媳妇儿本就是早产儿,听说时常虚弱的无法起身,应当是最忌讳生病的,竟然敢发这么毒的誓言……
在宫里久了,竟还有几分喜欢老四媳妇这般直率的性子。
额娘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云冉揪着帕子,见四嫂还跪在地上,心中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