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齐国公家的四小姐白薇,要嫁给周国公郑鸿盛为妾。”有知道的路人回道。
“啧啧,没想到国公女儿这等尊贵的身份,竟要嫁与人做妾,不过虽是做妾,但是是给国公做妾,倒也不算太辱没了她。”又有路人的声音响起。
听着外面路人的议论,花轿里的白薇不禁叹息了一声。
她终究还是走上了娘的老路,给人做妾!
她本出身尊贵,母亲虽是贱妾,但父亲却是大司马齐国公。
如今的皇帝只是个傀儡,朝政实际由五大国公掌握,所以五大国公能支手遮天,她作为五大国公的齐国公之女,身份之尊贵不亚于公主,按说不该嫁给人做妾,是能当贵族高官的正妻的。
但五大国公几个家族为了能紧密相连,绑在一起,盛行互相通婚,她做为五大国公之女就只能嫁与五大国公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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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母亲是婢女出身的贱妾,导致她的身份受到影响,无法嫁给五大国公之后做正妻,只能做妾。
于是,父亲做主把她嫁给了同为五大国公之后,太尉嫡子的周国公郑鸿盛为妾。
虽是做贵妾,但终究也只是妾。
妾有多卑微可怜,有多惨,看娘这一生便知。
不但要想尽办法讨得夫君的欢心不说,还要小心翼翼讨好、伺候主母,求主母垂怜,时刻担心惹主母不悦,被主母惩治,打骂还是轻的,重则发卖了。
真可谓伏低做小,卑微至极,如贱婢一般。
所以她一直怕做妾,可是终究是逃不了做妾的命运。
知道父亲要把她嫁给周国公做妾后,母亲哭了好几日,但无力阻止,也就接受了,让她认命。
但平日里和她关系最好,跟她姐妹情深的小妹愤怒不已,让她别认命,要阻止父亲把她嫁给周国公做妾,阻止不了后就想带她逃走。
但被父亲发现了,父亲叫人把小妹抓起来关了起来。
她好担心小妹……
不过父亲平日里最是疼爱小妹,对小妹视为珍宝,应当不会关她太久,就会把她放出来。
她最需要担心的还是自己!
希望这周国公是个像父亲一样的端方君子,且宽容仁厚,而他的正妻韩氏像父亲的平妻,小妹之母崔氏,是个极温柔善良之人,待人宽厚,而不是像父亲的正妻,大姐之母郭氏,严厉狠辣。
传闻韩氏父亲对郑鸿盛之父有大恩,所以郑鸿盛为了报恩,没有按照五大国公互相联姻的传统,让儿子郑鸿盛娶其他国公的女儿为正妻,而是让郑鸿盛娶了在父亲死后家族没落的韩氏。
郑鸿盛除了有韩氏这个正妻,听说还有好几个小妾。
但不知为何,听闻郑鸿盛一直没有碰过他的正妻和几个小妾,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让他不能人道?
其实她倒不在乎他没有隐疾,不能人道,因为她并不想侍寝,听说侍寝可累人了。
她只求韩氏性子像嫡母崔氏,千万不要像另一个嫡母郭氏,不然自己以后的日子就惨了。
郭氏善妒,动不动就打骂父亲的小妾,曾把一个小妾活活打死了,还把两个小妾发卖了,十分可怕。
母亲若不是有崔氏庇护,怕是也早遭了郭氏的毒手,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发卖。
万一韩氏像郭氏……自己怕是会很惨,有可能被打死,或是被发卖!
白薇害怕起来,她赶忙摇头,安慰自己。
不会的!
自己可是大司马之女,就算只是个妾,韩氏也不敢打自己,或把自己发卖了,周国公也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她背后可是有父亲,有白家!
这么一想,白薇安心不少。
自己只要谨记、遵守母亲传授的为妾之道,应该不会有事,定能在周国公府安然度日,平安过完一生。
出嫁前母亲告诉自己为妾的生存之道,便是遵守为妾的守则,为妾的要认清自己的本份,要不争不抢,绝不与人拈酸吃醋,争抢夫君的宠爱,但要尽力伺候好夫君,讨得夫君怜爱,多生多育,多养子嗣,子嗣是最大的倚仗。
还要小心伺候讨好正妻这个主母,得主母喜爱,并且要与别的妾室友好相处,莫要四处树敌,成为众矢之的,对下人要好,能得下人帮助。
“小姐,到郑府了。”突然外面传来丫鬟莺儿的声音。
白薇还来不及想什么,就感觉到轿子停下,放到了地上。
轿帘被掀开,外面的喜娘伸来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