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顿了顿,说,“还有温昭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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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张太医确实是在东太后宫里待得最久,自然也不是去看病的,号脉只是借口。
张太医到西太后宫里时,温昭仪和秦才人都已在场。
都不是第一回见的,也没那么拘谨,行了礼,温昭仪便问,“舅舅,怎么样?那张宝林可稳妥?”
温昭仪和东太后,是父家的渊源,秦怀瑾和东太后,是母家的亲戚。
只不过若算起温昭仪和秦怀瑾,这亲戚关系早出了五服了,所以不算亲戚,只有和东太后这样的,才勉强能算有亲。
张太医答道,“回昭仪娘娘,张宝林脉象并无大碍。”
温昭仪听了,撇撇嘴,只能说满意,又不太满意。
满意是这边还没发力,张宝林胎像要是不稳,就容易察觉。不满意是,又怕她脉象太稳,动她不得。
东太后坐在主位上,问,“听温昭仪说张宝林有喜了,可是真的?”
张太医刚说了“是”,地上就哗啦一声,是茶盏碎地的声音。
秦怀瑾手都要掐断了,气得声音都在发抖,“摔那么高,都摔不死她。”
东太后微闭着眼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地念着,然后说,“那张宝林原是侍女,粗使人,身子自然会结实一些。”
秦怀瑾在心里暗骂了句“真是粗鄙”,然后便又问,“张太医,那现在如何,这事可办得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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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说,“昨儿个舒月轩那边请人来请太医,我瞧见是秦美人的牌子,便赶紧过去了,没想到躺在床上的是张宝林,不过想来无人怀疑,那药方也没有不妥之处。”
秦怀瑾有些急,“那她怎么还好好的,怎的还不滑胎?”
张太医恭恭敬敬的,“才人,这事急不得啊,又得是在秦美人身上出事,又得是在舒月轩,又要不露出马脚,还得是让那秦美人自己出事。咱们要是突然出手,就很容易成了我们的罪过了。”
温昭仪其实心里也急,要是等到张宝林脚好了能走路,回了她宫里,她再下手的话,那这锅就落在她身上了,“舅舅可有把握?”
张太医信誓旦旦的,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回昭仪娘娘,不敢说十足十,但九成九也是有的。”
秦怀瑾半眯着眼,待到张太医走后,不悦地抱怨说,“怎么她只侍寝一次,就有了孩子?”她们都侍寝多少次了,就是没动静。
东太后悠哉悠哉的,一边喝着茶一边说,“这就是人各有命,有的人要孩子,一直要不到,有的人,孩子就跟老天爷上赶着塞进去一样的,都是命啊。”
秦怀瑾知道这触及到东太后的伤疤了,太后伺候先帝那么多年,却只有一个公主,膝下没有皇子,不然也不用跟西太后平起平坐了。
东太后见状,摆摆手,“无妨,这么多年,哀家早就看开了。哀家肚子不争气,但你们可要争气一点,为皇帝开枝散叶,膝下有一儿半女,在这后宫,才能挺直腰杆。”
温昭仪恨恨地咬着后牙槽,“倒是让她捷足先登了,那夜我听说,听说不过一回,怎就,怎就让她肚子里有了呢。”
东太后半眯着眼,“皇帝今年也就三十有二,正是龙阳体魄之年,一回就有了,那也正常。”
这般说,倒显得温昭仪这个伺候多年的不太正常了。
东太后笑道,“你受宠这么多年,哀家本还想着,你能把皇帝的心给抓住呢,不曾想,如今却被那秦美人把皇帝勾了过去。”
温昭仪何曾不想把永嘉帝日日夜夜留在她宫里,只是永嘉帝对她宠是宠着,但也没有像对秦柳瑟那般,听说一夜叫了五次水。
至于这样吗?
不用想,都知道那个女人多狐媚。
东太后的意思,原是不想动张宝林肚子里的肉的,“阿弥陀佛,你真要和这孩子过不去?张宝林就在你宫里,她身份低贱,那孩子就当是为你生的也好,生下来你抱到自己跟前养着,皇帝也定然会时不时过去坐一坐。”
温昭仪是一点没考虑这件事,虽说可以抱到她跟前,可是她才二十三岁,大把的机会可以自己生。
要是被张宝林生了皇子,那可就是永嘉帝的第二个儿子,到时肯定是荣华富贵不尽,不说能不能让她自己养,给她封位份是肯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