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永嘉帝穿了一袭白金色祥云纹的袍子,披着黑狐大氅,整个人分外高贵挺拔,因着和她相处时,帝王之气鲜少显露出来,倒更像是京中哪位皇亲贵胄家里的贵公子,真真是俊美无双,好似就是来跟情人幽会一般。
秦柳瑟在心里唾弃,这个人的容貌,真是能唬人,总叫人不知不觉间便多在他身上停留几眼。
又因着是墨色大氅的,上头的雪花便特别显眼。
他进门连大氅都没来得及脱?
“外头下雪了?”秦柳瑟摘了一枚雪花在手里。
永嘉帝牵着她一只手,另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在出什么神,连外头下这般鹅毛大雪都不知?”
秦柳瑟是真的不知,方才用了晚膳,在外头散步消食时,还没下雪呢。
进了屋里,又烧着地龙和炭火,暖和的好似阳春三月,谁知道外头下雪没下雪。
想到这般深寂的夜里,永嘉帝冒着大雪走来。
在这深深宫墙里,这般俊俏的郎君,走来见女子,倒真的像有几分“人约黄昏后”的味道。
可是,他这般好似多深情的样子,又是何故?
明明前头放了她两次鸽子了。
想到这里,秦柳瑟便觉得有些委屈,他以为这样,就能轻轻松松安抚她吗?
妃嫔是要顺从,体谅皇帝,但是她是决心要把三分渲染成九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