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的眼睛,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得亏现在还是午后,若是夜里来看,这宫服因着祭祀所用,用的是深色布料,夜里看,那真是要看瞎了。
小主,
忽然,子衿指着缝着符纸的一块区域的布面道,“这一块,似乎有些不同。”
明月姑姑和青青接连凑上前,摸了又摸,没瞧出什么不同,“难道不是因着后头有纸,才摸起来不同?”
子衿皱着眉头,似乎也还在怀疑自己的判断。
秦柳瑟紧跟着上前摸了摸,看了看,觉着似乎不同,似乎又没有区别。
因如此,青青和明月姑姑一人两手都端了两盏罩着灯罩的烛灯过来,因着靠得近,怕把宫服烧到,所以都用的罩灯。
子衿将宫服拿到鼻尖闻了闻,秦柳瑟拿布面在脸上摩挲。
手上的触感跟面上不同,这样一摩挲,似乎确实有些不同。
“昭仪,确实有不妥。”子衿忽的想起什么,道,“闻不出味儿,但多多少少有些残留,这一块,似乎涂过易燃药水,若靠近火源,很容易便着火了。”
一时间,秦柳瑟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
好深沉的心机,如若明日道姑将带着纸灰的铜炉靠近,有火星窜出来,那她便会当场死无葬身之地。
便是永嘉帝是一国之君又如何,碰见此等火情,也救不了她。
时人迷信,到时候那始作俑者再放出口讯,说她是妖孽转世,这是老天爷要收了她,那她真是身前死后,都无美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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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七月初一,后宫三品之上的妃嫔,一早便起来了。
梳妆打扮,再一齐往慈恩寺去。
本朝的帝王,驾崩后都去了皇陵,但在慈恩寺里,有一个萧家的祠堂,今日的法事,便是在这里举行。
永嘉帝还没来,但祠堂前已经黑压压站满了人。
祭祀做法是很典重的事情,宫内掌祭祀和礼节的,都来了。
但本朝规矩,只有皇帝皇后在祭祀时能入祠堂,是以她们这些妃嫔,位份再高,都也只能在外头站着等永嘉帝这位后宫唯一的成年男丁过来。
永嘉帝处理完国事,在吉时之前,赶到了慈恩寺。
原本还有些散漫的宫人和妃嫔,立刻罗列成整整齐齐的队列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