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旗心知肚明,提着郑容卿就往刑房走,小子,有得你享受的!
锦衣卫昭狱这些可有讲究。要是交待了“关一晚上差房”,那就是关刑房里什么都不做,最多也就是冷一晚上或者热一晚上,有吃有喝。要是说“关一晚上牢房”,那就是连枷带铐的往刑房一丢,有喝没吃,想躺躺不下,想站站不起,只能靠着墙挨一晚上,第二天头都抬不起来。要是“关一晚上刑房”,那就苦咯,把手反着绑到木桩上与脖子齐平的位置,没吃没喝,站站不直,蹲蹲不下,只能背着手半弓着腰半蹲着。一晚上下来,手抬不起来,腿软的跟面条似的,直都直不起来,体格稍微差点的半条命就没了。
赵就背着手笑笑,闷头往里走,心里忍不住夸着姜千户和看监百户懂事。他可不会管郑容卿怎么样,反正有人盯着,死不了。再说了,报私仇狠一点怎么了?又不是赵就挑的事。
等千户所的人走后,赵就才掏出几十两银子,让当差的买点酒肉。自己换下官服背着手回院子。
翌日辰时,天上灰蒙蒙的,还下着雨,赵就撑着伞,慢慢往昭狱走去。
到了值房,于介霖和千户百户总旗正聊着天,见赵就进来,几人打完招呼坐下,端着茶杯聊着天。
“吗的,那锦绣布庄,昨晚就他吗的给了五十两就想让我通融,狗日的,今天必须得打一顿了。”
“哈哈哈哈。”
众人聊了一会,赵就才开口问道“咱们的驸马爷还活着吧?”
“活着呢,就是脚软,哈哈哈。”一个千户笑道“刚解开绳子,站都站不起来,馒头都握不住,老实多了!”
“好,先吃饭,等等再审他。”
一行人笑着去灶房吃饭,吃饱喝足之后已经巳时过半,赵就带着几个小旗校尉走进刑房,校尉识趣的端来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递给赵就。
两个小旗把郑容卿拖进来绑好,才退到一边说道“爷,妥了。”
“嗯”赵就喝了口茶,端着茶杯问道“郑容卿,清醒了没?”
眼前的郑容卿,嘴唇干裂,头发披散,双目无神,好像没听到赵就说话一样,没有一点反应,只是眨着眼,双手双腿颤抖着。这副尊荣不看衣服,哪还分得清他是驸马,发明一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