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老陈和彪哥选做卧室的,应该是以前的会客厅,之前也有被分隔过,不过现在都拆了,只留下墙面和地上一道道痕迹。
老陈和彪哥一人占据了会客厅的一边,旁边就是窗户,晚上开着窗睡连风扇都省了。
这个会客厅还有一个壁炉,是华丽的欧式风格,不过现在里头堆着柴火和蜂窝煤,就近还放着一个小炉子,显然是被当成储存燃料的空间了,倒也算物尽其用。
会客厅的地砖隐约还能看出过往的光彩,只是老陈和彪哥一看就很久没有打扫了,地上是厚厚的一层灰,掩盖了地砖原本的样式。
不过他们糟蹋却糟蹋不到顶上,这间会客厅是单独突出来的一间,没有二楼,它的顶上是圆弧形的,有四面大窗镶嵌着瑰丽的玻璃花砖,阳光正好,照在玻璃上投进来,让这个空间都变得梦幻了许多。
姜青菱都能想象,如果躺在床上,面向着上面该有多好看,这老陈父子还挺会享受的。
会客厅有一道大大的拱门,连着的是老洋房的大厅,大厅之前应该是作为公共空间来用了,墙面上还能看到自行车轮胎印,还有皮球印,小孩子乱涂乱画的笔迹。
万幸的是,老洋房本身是有厨房的,而且空间很大,所以住在这里的人的公共厨房就设在了过去的厨房里,让外面的空间少了烟熏火燎的痕迹。
大厅里有一个旋转楼梯,通往二楼和三楼,楼梯用的都是名贵木料,大概是因为一直有人住,现在也只是有一些刮痕,并没有腐朽脱落。
他们顺着楼梯向上,二楼本来是三个房间,现在被分隔成了六间,每间里还有按各自的需求分隔成了几个小间,之前一共住了三户人家,不过现在已经空空如也了。
房主带着他们一间间看过去,走到最后一间靠角落的房间时,他说:“这里以前是客房。”
打开门里头却有桌有椅,明显是有人住的。
中年男人神色复杂地看着房间里的东西,说:“老陈一家以前就住在这里,听说是陈婶选的,她说她住不了以前的主人房。”
就是有这样的情分在,他才没有办法对老陈父子完全狠下心。
三楼以前是两间房,也一样被隔成了四间,住了一户人家,现在同样是空空荡荡。
这样看下来,这个房子的情况比姜青菱想象的要好一些。
这种房子就算分配出去,也不会落到太底层的人手里。别看老陈现在一副无赖样,但他以前也是保卫科的小队长,和他同住一个楼层的另外两家都是车间的组长。
他们家里人口简单,老陈以前媳妇还在的时候也只有一家三口,其他两户有的比他们多一个孩子,有的多一个老人。但不管怎么样,两个房间是够住的。
而一楼和三楼都只各住一户人家,三楼住的是一个车间主任,一楼住的则是保卫科的科长,都是有工作有地位的光荣工人。
他们两家人口比较多,是上有老下有小,而且老的小的都不少,所以给他们各自分配了一层,在分隔过后也是足够住的。
因为只住了五户人家,且都是有点层次的人,所以这个房子没有被糟蹋到看不出原样,尤其是拆了隔断以后,略微显露出了原本的样子。
至少没有如姜青菱想象中那样,被隔成密密麻麻的蜂窝,让人透不过气。
也正是因为之前的住户都是有工作的人,所以在这个房子归还原房主以后,他们的工作单位也比较配合,尽力给他们调了新的房子,才让他们能这么快地搬出去。
只剩下前几年刚把工作卖了的老陈一家。
老陈父子虽然说把这个其他人都搬走的房子当成自己的,可到底只有两个人,再怎么占也占不完这么大的洋房,所以除了一楼会客厅和二楼有他们的生活痕迹,其他地方都是住户刚搬走时的凌乱模样,甚至地上的脚印都还在。
三楼外面有个露台,原房主们住在这里的时候是种花的,不过后来便成了种菜的地方,在其他人搬走以后,把他们种的菜也都带走了。老陈父子两个男人自然是不可能会料理这些事的,现在露台只有被挖空的土。
在露台上往外看,能看到楼下美丽的屋顶,宽阔的花园,而且她惊喜地发现后院还有一架秋千,也许是后来的住户有小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