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有个习俗:宰鸡杀猪,会以冥纸蘸其血,烧纸起香悼词,一则有祭祀神灵乞求保护之意,二则对于其畜有着些许怜悯与同情,望其来生不为畜。
乞来生,乞来生,来生为人不为畜;转世劫,转世劫,劫后轮回入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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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垣在第二日清晨开始,就开始准备食材,按照习俗宰了鸡鹅之后,也就去金府向金先生请假,不过这次却是金先生亲自来开的门。
尚垣余光瞟去,金熙敏捷的身影向着金先生的书房跃去。见此尚垣会心一笑,自怀中拿出医书,就在门口请教金先生,他与金熙这样的配合不止一次了,是以早已轻车熟路。
不一会儿,尚垣余光见着金熙的手势,再与金先生再聊了会,也就告辞离开了。
回去之后尚垣自早忙到午,没有停息。
可谓是:宰鸡鹅,剔骨肉,拿来大锅熬汤料。
下午时分,金熙和柳卿两人过来帮忙,两人几乎是前后脚到。
“小垣哥,你快看,我这次可不辱使命”刚来到尚垣家院子,金熙就献宝似的将手中托着的酒缸放到在院子里看医书的尚垣面前。
“这么多?”望着面前的大缸,尚垣惊讶道,大缸半人之高,一抱方圆,金熙是单手托着过来的,见他脸不红心不跳,不免心中叹道,不愧是修者,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力气,在尚垣看来,这可比那日托着自己脱离地面来的实在,怪不得金熙说他力气大得很,要随自己下地干活呢。早知如此当日就不应该推脱,这可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啊。
“要不是小垣哥你说过,盗亦有道,盗其八,留其二,下次好相见。我可要把我爹的库存都给搬了”金熙笑嘻嘻道。
“你两平时都在讨论些什么?”柳卿听两人的对话,如此问道,这两人一个坑爹,另一个帮忙出谋划策,真是蛇鼠一窝,坏得很。
“柳卿,你别听他胡说,我从没说过这话,小熙他就是个坏胚,肯定是他自己说的,我素来光明磊落,正直之身可当皓月”尚垣解释道。
“你,你,真够无耻的”金熙被尚垣这般正义凛然的模样给气乐了,骂了两句之后,说道,“我们第一次偷鸡摸狗那时,我见那狗崽子长得好看,要将它收入麾下,你却说,农家人哪有吃种子的道理,今日我只是将你的话润色一下,怎么就不是你说的。”
“狗?是我家那只?”听到这,柳卿狐疑的看向两人,村子里养狗的不多,意外出事的却是只有她家的狗,是以金熙提到狗,也就由不得她不多想了。
“哦,哈哈,金熙只是打个比方,一个比方”尚垣见金熙说漏了嘴,一边使眼色,一边说道。
“对,对”金熙忙点头。
见柳卿怀疑的目光巡了一转之后,定在自己身上,尚垣知晓先前的话更让柳卿怀疑了,是以连忙打了个哈哈,说道,“天色晚了,我去摆放东西,小伙伴们都要到了。”
“哦,对,对,我把酒放屋子里去”
两人纷纷找个借口离开,留下神情带点恼怒的柳卿,她叫道,“尚垣,你给我解释清楚怎么回事?”
“真不是我们做的,你家狗太凶,自己跑出去和野兽决斗,打不过被咬死的”尚垣头也不回的解释道。
“坏人找打”
柳卿朝着尚垣大喊,吓得尚垣一个踉跄,差点栽倒。他回头见柳卿巧笑嫣然的面容,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连忙趁热打铁,在远处作揖赔罪。
尚垣的这个讨好似的动作,让得柳卿的怒意少了一些。
其实这事,柳卿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这狗再凶也不会跑到村外,找这虎豹打架,肯定是尚垣两人引出去的,这也是因为两人被她家那只狗凶久了,时常被咬得满身狗印记,两人底下一合计,若下次再咬他们,就往村外跑,以金熙那时的脚力,将狗引至村外也是可行的,这样狗就被野兽给收拾了,金熙再将野兽杀了,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不过他们说吃,难道土包里的狗被他俩刨出来了,还对幼崽流口水”柳卿一想到这儿,上牙咬下牙,下牙磨上牙。
这种混账事,尚垣脑壳一发热,再被金熙撺掇一下,定会干得出来,因为狗肉他们都没有吃过,只听老辈们夸赞过,这嘴一馋然后两人再一合计,就待她走后,把狗刨了出来。
狗崽子因为年幼和英年早逝,或者狗肉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也就免了被吃的命运。
“两个混账,给我出来”
柳卿大喊,村口这一片空间仿佛都被一震。
金熙把缸放入房间,见着盘膝坐在床铺之上古翎和幕月琪两女,先是一惊,随后苦笑着退出房门,对着院子里叉腰而立的柳卿连忙认错,他知道要是被柳卿追着自己进屋,尚垣不死也得脱层皮,连带着他也要受牵连,为了少受点苦,不,是为尚垣着想,只得出来让柳卿出出气了。
“咚咚咚,啊,砰砰砰,啊”
一阵拍打与叫声传开,让得在摆放餐食的尚垣,听得是一阵心惊胆颤,念头一转,起身向院子里喊道,“柳卿,小熙,我去找小东子他们过来,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过来,吃饭都不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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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不理会院子里人的反应,纵步如飞,向着小伙伴的家中而去,这吃狗肉的不止他们两个,是得找几人过来分担啊。
“我擦,厉害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找人分担来着”金熙一边被打,一边偷眼向着院外看去,见撒腿狂奔的尚垣,一阵羡慕,他不好还手,先不说自己理亏,就拿柳卿是自己小师姐的身份,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还手啊。自己皮厚,还是练家子的,打吧打吧,又伤不了什么,赶明儿,叫小垣哥,补偿我一下,我可都是为了他啊。如此一想,金熙也就安然承受了。
“砰,啊,我错了,砰,啊,我真的错了,我下次不,不敢了,啊,让我说会儿话啊”
“噗”听着院子里的拍打声、叫喊声和求饶声,盘膝打坐的古翎忍不住,笑出声来,抬头往旁边的慕月琪看去,只见她肩膀颤抖着,却是没有声音,说道,“要笑就笑出来,忍着作甚。”
见慕月琪没有答话,古翎也不在意,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尚垣还有这么一面,有趣,有趣,要是我.....”
“你若对尚垣出手,可别怪我?”慕月琪告诫出声。
“嘻,我何故要对他出手来着,我喜欢他还来不及呢!”
见古翎脸颊上带点媚意的笑容,慕月琪寒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邪派的作风,你可不要对他有何动作,否者休怪我出手无情。”
“你们百花谷弟子,何时有情,能有情来着,不都是一些工具人”古翎嗤之以鼻,笑道,“我也奉劝你一句,早为自己打算,不然要么孤苦终老,要么只能嫁给那些个酒囊饭袋了。”
“你到底是谁?”慕月琪冰冷出声,她对身旁的女子一点不了解,这古翎对她宗门倒是了解的很。
“呵呵,你宗门的事,早就传遍了”古翎笑了笑,也不再多言,盘膝打坐。
“邪教就是邪教,我宗门长辈与他宗的姻亲,哪一宗不是惊天动地,动人心魄的美满姻缘”慕月琪想到这,脑中闪过一个个宗门风姿卓越的长辈,她们嫁入剑宗是幸福的啊。倏然间,长辈的影像消失,她脑中印现出一个虚影,让得她的心中一惊,这虚影来得突兀,却又是如此的自然,虚影一闪而逝,不知长相、不知身形,却是让得她的心中有种甜甜的感觉。
“我的心里何时印着一个人来着?”慕月琪想到,这一问,问在心中,虚影也随着她这一问,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后她不作他想也闭目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