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神情严肃,在心中为善逸鼓劲:再坚持一下,千骨她们已经在路上了!
破烂的小屋下,形容可怖的人头蜘蛛们没了头领,此时睁着遍布血丝的大眼,直勾勾地望着上方。
{祢豆子…}
眼皮好像有千斤重,都快掀不起来了。望见的月亮都出现了重影,知晓自己可能要熬不过去,善逸气息奄奄:{抱歉…}
【不要放弃…不要放弃、不要放弃!】
{不要…放弃…}
光明逐渐消失,在即将陷入黑暗之际————重复着自己师父的话语,我妻善逸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注视着面前徐徐绽辉的月亮,他神色恍惚:要死了吗?
在今天?
柔和女声吟唱着不知名的歌词,悄然响起,神秘中带着几分奇异的圣洁。
小主,
仿佛有蝶轻展羽翼,倏地消散,又无声出现。
那蝴蝶越来越近,逐渐来到了眼前。细不可见的磷粉在半空中飘飘洒洒,闪烁着微光。
{错觉吗?}
不————这不是错觉。
有着蝴蝶翅纹的粉绿渐变衣袍随风飞舞,少女身姿轻盈,飘然落下。
{是谁…}
发梢轻扬,深紫色的双瞳忽闪忽闪,华美如花海。抬起手放至脸颊旁,来人眉眼弯弯,微启红唇————【喂喂…】
【你还好吗?】
————————————
【水之呼吸·贰之型!】
狂风呼啸着从身旁穿过,还在半空中的炭治郎扭头望了一眼下方的森林,赶紧扬起了刀:要用剑技来降落,不然会摔死的!
【水车—!】
团成圆形的水流自丛林中滚过,他一头撞在树上,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成功着陆了。】
还好撞到的是头。
歇了几秒钟,才喘匀气,他摇摇脑袋,站起了身:要赶紧回去帮伊之助才行。
【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要转身,一声凄厉的尖叫划过天际,将这声音听在耳中,炭治郎迅速回头。
【拜托了请住手,啊—!】
那女声充满了惊恐与痛苦,仿佛在经历什么非常痛苦的事情,致使声音的主人直呜咽。
鲜血淋漓,撒在深色的地面。
循着声音寻来的炭治郎撑着树干,瞳孔蓦然放大,孩童模样的鬼————累手缠蛛丝,在他身前,刚才见过的白发女孩跪倒在他面前,捂着脸不断地抽泣。
镜头拉过去,众人分明可以看见她指缝中渗出的斑斑血水。
手被放下,脸上的划痕就暴露了出来。女孩低着头,满眼泪花。
【你在看什么?】
白色的发丝硬挺如蛛足,手中是银白如玉的丝线,已经发现猎鬼人的累面上一派风平浪静,连睫毛都不曾都抖一下:【这可不是什么好看的。】
暴露了!思绪混乱,扶着树,炭治郎一开口却下意识反问了回去:【你、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你们不是同伴吗?】
【同伴?】
累仿佛听见了什么极好笑的东西:【别把我们跟那种浅薄的东西混为一谈。】
【我们是家人。是以紧密的羁绊连在一起的。】
【而且,这是我和姐姐之间的问题。你要是敢多管闲事的话…】
扯起丝网,他冷冷丢下一句话:【就把你切碎。】
家人…?没有被他的话唬住,炭治郎看看仍在抽泣的蜘蛛姐姐,再看看地上的血,最后,视线回到了小小的累身上。
【不对。】
从小在温暖的家庭中长大,炭治郎哪里会不知道家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父亲、母亲、祢豆子…甚至于花千骨、糖宝…
许多熟悉的面容自脑海中滑过,他并不赞同累的话:【无论是家人还是同伴,只要是被紧密的羁绊连在一起的话,都是一样尊贵的。】
【绝对不会因为没有血缘关系…那是浅薄的!】
【而且,以紧密的羁绊连在一起的人身上,有信赖的气味!但是你们身上就只有恐怖与憎恨、厌恶的气味!】
就像祢豆子信赖着他,他也信赖着祢豆子一样,甚至千骨信赖着他,他也信赖千骨…
年仅十几岁的赫发少年坚定地站了起来,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这样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