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用旧布把水壶包了起来,端放在炕桌上,分别倒了两碗水,一碗轻轻地推至无双面前,“主人,您喝水。”
把另一碗推至哥哥面前。
然后退后站在哥哥一旁,靠墙站立。
水有些烫,林无双一扬手,手一翻转,如变戏法似的,手掌一袒开,里面多了两盏细陶瓷杯子,杯子里的水清澈见底,若不是有水漾杯壁,都看不出有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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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双把一杯水推向少年,一杯水放在炕桌边上,向女孩招招手。
女孩看了哥哥一眼,少年向她点点头,女孩便上前把细瓷杯子端在手中,试探呡了一口,一双大眼睛立马闪着光亮,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林无双微笑地看着二人,长的都一副好颜色!林无双静静地坐着,也不催促少年。
少年与妹妹喝干了盏中水,然后向林无双一抱拳道:“就知主子不是凡人!”
少顷。
少年吞咽了下口水,那眼神有些迷离又似伤感。
“我兄妹二人本是梁州刺史潘相辉的一双儿女,我母亲是当朝太傅大学士王坦之女,名叫王月华。
自去年起,齐皇与以往判若两人,再无勤勉尽责,励精图治,心怀天下之大义。
而是嗜酒如命,肆意妄为,情绪阴晴不定,狂暴,滥杀无辜。
齐皇命太子拿刀杀人而被拒,大怒,用鞭笞之,太子被打的皮开肉绽被关了起来让其反省。
而我外祖是太子的授业恩师,怪罪外祖把太子教的太过软弱纯良性善而被迁怒入狱。”
少年端起土碗轻轻呡了一口压下心中不忿,继续道:“因外祖获罪,我母亲在府中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我父亲立即把娄姨娘抬为平妻,多年来娄姨娘就与我母亲明争暗斗,只因他父亲大司空娄召,是当今太后的娘家侄子,娄姨娘比母亲晚一年进门,心存不甘,如今外祖失势,父亲把掌家权也交给了她,她掌管府中中馈后,就说母亲藏私,有些账目不清,父亲冷落母亲之后,府中的下人自然也是捧高踩低。
娄氏心起歹念,串通家奴往我母亲身上泼脏水,诬陷我母亲耐不住寂寞与家奴私通……”说到这里少年恨意滔天,拳头紧握,指甲都刺破了掌心,牙齿都被咬得咯吱咯吱颤响。
林无双伸出右手握住少年紧握的一只拳头。
少年的手很清瘦,莹白的掌面皮肤下青色血管显露出来,微凉。
林无双通过掌心渡出一丝赢气穿过少年的掌面直至少年的劳宫穴,那丝赢气顺着少年的手臂向上窜去。
少年顿觉一股暖流盈满了整个胸腔,那烦闷的戾气立时殆尽。
少年感激地看了林无双一眼,顿了顿又继续说起,“娄氏那贱妇诬陷我母亲,我母亲为自证清白,以死明志。
然,这正中娄氏那贱妇下怀。
可恨我父亲依旧偏听偏信那贱妇之言,一张草席就把我母亲埋葬了事。
我气不过,找父亲讨要说法,却被父亲命人把我给关了起来。
虎毒尚不食子,父亲念及父子一点薄情至此便对我兄妹二人不闻不问。
有我二人在,始终影响贱妇所生的一对儿女的身份,欲除而后快。
命人在我二人饭食里下了重量迷药,便派了马车把我二人送至伊阳城人牙手里,我出逃了两次皆被抓了回来,黄三气愤把我的双腿的小腿骨打断。
毁了我二人,贱妇生的两个孩子就可以上位成为嫡子嫡女。
少了我二人,父亲也不会心疼,除了娄氏贱妇所生一双儿女,府里还有六个姨娘,生了众多庶子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