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句话,阿赫麦德倒是有了反应。他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神中,却充满了杀气。
“阿赫麦德!”图坦卡蒙没有被阿赫麦德的眼神给惊到,图坦卡蒙继续说道:“女祭司,琪西的墓地,你,愿意去吗?”
阿赫麦德握紧了拳头,他此刻的内心挣扎着。十年了,她死了已经十年了,他为了她,放弃了所有的荣誉,放弃了侍卫的尊严,变成了一个罪犯,成为了建造厂的劳役。
十年,足够忘记太多的事。
但是她,他却从没有忘记。
是的,即使,她已经死了,她却仍然是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阿赫麦德再次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没错,他是那天救那个女人的男人,从年龄和衣着上看,他,果然是那个孩子。
阿赫麦德仰头笑了笑,随后,嘴里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可......以。”他的声音沙哑,仿佛许多个世纪都未开口。
图坦卡蒙笑了笑,随后转身向着牢房外走去。
阿赫麦德也跟着站了起来,在侍卫和治安官的陪同下,他们来到了尼罗河的西岸,一处平民的墓地。
图坦卡蒙站在一处荒凉的土堆上,面前是一排排石制的棺椁,他用手指了指第二排第三个棺椁,对着阿赫麦德说:
“琪西祭司,躺在这里十年了。”
愤怒和不可置信在阿赫麦德的脸上交叉浮现,他不敢相信的是,作为一个女祭司,作为一个高级书记官的妻子,她死后,竟然会葬在这样一处荒凉的平民墓地。
他冲到石棺的面前,用力打碎了石棺的边角,随后使劲抬起了石棺的棺盖,在见到里面的人的那一刹那,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竟然闪烁着泪光。
因为,他看到了,那具已经腐朽的木乃伊的胸口,放着的那枚属于骑士的戒指。
那是他与她定情的那天晚上,她从他身上扒下来的,他起初还不愿意,屡次找她讨要,她却谎称戒指弄丢了。
而她,竟然到死,都还珍藏着那枚戒指。
泪水夺眶而出,阿赫麦德愤怒的嘶吼响彻了这片墓地,引得墓地旁的鬣狗都在小树林里看向墓地。
“阿赫麦德,你可以重拾荣誉,而琪西祭司,也可以得以厚葬。”图坦卡蒙的声音从石棺旁传来。
良久,阿赫麦德用手摸索了一遍自己的脸:“条件是什么?”
“成为我的暗卫。宣誓,永远效忠于我。”
于是,在那个下午,在琪西祭司的墓前,前法老侍卫阿赫麦德单膝跪地,右手靠在心脏前,向图坦卡蒙法老宣誓:
“我,阿赫麦德,将用生命守护法老图坦卡蒙,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