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映摇摇头。
何止是谈不上亲近?相比其他人只是不在乎防风邶的死活,她竟然是盼着他死的那个人,属实是有些过分了。
转而又想到,他好敏锐,如果说他们很亲近,那她将来就很有可能会发现他是冒充的,她肯定会成为他重点防备的人,想再接近他只怕有点难。可是如果他们并不亲近,那她冒这么大风险来找他的动机都很可疑。
她也早想过这一点,所以她从一开始来极北之地的目的,就是来历练的,找哥哥只是顺便。
事实就是如此,极北之地这么大,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她并不抱希望能找到他,但她的实力却真的在一次次历练中大大提升。
她避开他的视线看向远方,如实说道:“说实话,我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他离家出走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但是……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他能活着回来……”
她知道真正的防风邶已经死了,想到他真实的境遇和人生,此刻是发自肺腑地为他感慨。
“你现在也还是个小孩子。”相柳感受到她的情绪,下意识想要安慰她。
意映一时间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立即反驳:“我不是小孩子了!”
相柳知道她真正想找的人已经回不去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肠已经硬如铁石,但此刻,他竟然也有些替她难过。
他转开视线看向远方,漫不经心却又极为认真地说:“这种地方没人敢来,可你一个幼崽却敢来找他这么多次,已经超过了很多人。”
相柳答应了替防风邶照顾他唯一放不下的母亲,而防风邶以一身灵血和灵力作为交换。防风邶就在他的眼前断了气,相柳一点一点吸食掉他的灵血和灵力,也看到了他的全部神识和记忆。相柳知道防风邶此前在家族里是什么样的地位,也知道他离家前意映还很小,谈不上什么兄妹情分。
他不知道意映的实际年龄,但她看起来也不过是人类十五六岁少女的样子,想来她的年纪放在神族漫长的生命里,定然还是个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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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却肯一次次地来极北之地冒险,不管她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总有一分想要找他回来的真心,也只有她为之付出了实际行动。
“我才不是幼崽!”意映立即反驳,一时抓错了重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好像是在安慰她。
她抓对了重点,然后一边回味他的话,一边后知后觉地抓到了另一个重点,眼睛一亮:“等等,你说,‘这么多次’,所以,你都知道?你知道我来过很多次,你早就见过我?”
像是被戳穿了小秘密的孩子一般,相柳微微侧头别扭地找补道:“你每次来都闹出这么大动静,想见不到也难。”
意映惊喜地跳了起来。
怪不得这次初见面,他对她并没有多强烈的敌意、怀疑和试探,甚至是毫无防备。
原来,他早就已经见过她,还见过她很多次。
原来,他早就已经把她当作了熟悉的人。
原来,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他们的初见,提前了很久,也许久到她无法想象。
“那你……那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们真正的初见是什么时候。
相柳被她炽热的小眼神弄得有些无措,避开她的视线硬邦邦地说:“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