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在这封闭的空间里仔细算着时间,至少已过去了四天。他心中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妻子,毕竟妻子正在医院待产,随时可能生产。然而,这些纪委的工作人员却始终不肯透露半点外面的情况,这让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不过,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毕竟他已经拜托梁璐等人帮忙照看着家人。
这一日,黎锦吃喝完毕后,便觉得格外困倦,比往日更加难以抵挡睡意。他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醒来时,只觉头昏眼花,恶心呕吐之感如潮水般袭来,且吐出来的大多是胃酸和黄胆水。医务人员匆忙进来为他检查身体并输液。黎锦趁着医务人员不注意,偷偷看了其手表上的时间,这才惊觉竟在不知不觉中又过去了三天。
他满心疑虑地问医务人员:“我是被喂药了吗?是审讯用的新药?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趁我昏迷期间,你们对我进行诱供和催眠了?”
医务人员眼神微微闪烁,支吾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接到通知来给你医治。”
黎锦心中已然有了答案,那一丝慌张在心头一闪而过,但他坚信自己守得住心中的秘密。即便将老贵人等人供出来,似乎也并非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面镜子,质问道:“你们这样做,合规吗?”
医务人员沉默不语,只是不时地看看时间、输液袋,又观察着黎锦的气色。趁着写病情记录的时候,她悄悄收起笔芯,在纸上写下“全麻”二字,她相信黎锦一定能看到。
黎锦起初并未有所表示,等医务人员拔针时,他才缓缓说了声“谢谢”。
医务人员回应道:“不用谢,这是我应尽的职责。”说完便直接出去了。
黎锦去上了个厕所,随后躺在床上,脑海中开始不断盘算着“全麻”一事。他并非医生,根本不知道在全麻状态下自己会做出什么反应。全麻状态下,人的思维不受拘束,大脑无法控制嘴巴和四肢。在这个阶段,嘴巴很容易背叛大脑,失去控制,将大脑深处的秘密一股脑地说出来。
“褚争一,你们竟然如此卑鄙!”
黎锦心中怒火中烧,可现在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全麻状态下或者被催眠后,到底有没有破防。一切,只能静观其变。
黎锦心中虽如波涛汹涌般难以平静,但脸上却平静得如同湖面一般,安静地躺着休息。
特殊玻璃的另外一边,褚争一和另外两个穿着立领西装的中老年人并排站在一起,他们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黎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