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回到玉园的家中,陪着岳母和孩子一起吃饭。亡妻苏玉留下的三个孩子,正在一天天长大。三个孩子看到黎锦,都会露出笑容,似乎在主动逗黎锦玩。他们咿咿呀呀的,似乎想要说话,却又还不能说出来,月份还没到。
和孩子们热闹完后,黎锦和岳母来到书房喝茶。他看得出岳母有话要说,便问道:“你是想要说林声堂的事?”
岳母道:“林坚廷找过我,想让我跟你说,不要动林声堂,给个机会,让林声堂保释出来。我没有答应,我说决定权在你这里。”
黎锦道:“其实决定权也不在我这里,而是取决于林声堂。如果他没洗钱,没搞非法经营,那我们省厅也留不住他。以他现在做的事,我要是把他放了,那我不就是渎职吗?那我们当前拥有的一切,都将荡然无存。”
“有这么严重吗?”岳母皱起眉头。
“你也曾经是省厅的高级干部,你可曾将财政局的工作当儿戏?你也不敢将公家的钱搬到林家或者苏家。我的处境比你要严峻得多,省厅里面有人盯着我,省纪委监委他们也恨不得天天拿着放大镜看我。我调查林声堂,不给你面子,可能做得有偏颇,但我绝对不能做错。”黎锦如此说道。对于岳母,他不能要求更多了。岳母已经比此前更加偏向他,更加依赖他了。
岳母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现在我明白你的情况了。”
黎锦道:“此前,徐忠达要走资,被我无意中看到,我和省里阻止了。其实,当时只是调查徐忠达,若是扩大化调查,你们林家也要牵扯进去的。当初我就怀疑你们林家对他担保,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林声堂的事,便是个引信,会将林家那些事儿,暴露出冰山一角。”
岳母就问:“那你要对林家进行调查?”
黎锦道:“那倒是不至于,我现在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副厅,我没那个权力。说实在的,现在这个案子,我都不想查。可有人将材料都快递到我的面前,在黑网上也要处决我,我是被架出来的。有时候,我没得选,我就硬着头皮干下去。”
“这点,我能理解。”岳母说道。按照黎锦的计划,他现在应该是进部了,成为副省部级干部,但现实却给了他一课。现实仿佛在说,你还应该再锻炼锻炼!
他们再聊几句,也就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