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比你想象得要复杂。我建议你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凌楚瑶这样说。

“我能躲到哪里去？再说了，不管我躲到哪里，他都能找得到我。”

方雪芹这话倒也不算夸张。

其实方雪芹还有一个担心。

那就是赵家。

假如苏荒找不到她，就会拿赵家开刀。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

“那就按我说的去做。放心，时间不会太久，这件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

凌楚瑶忍不了了。

苏荒变成现在这样，她是一天都忍不了。

“那好吧，保持联系。”

方雪芹只好同意。

……

太阳照常升起。

又是阳光猛烈的一天。

榕城的气候，四季温暖，很宜居。

凌楚瑶没有回去。

苏荒的信息发过来，问她在哪里？究竟想做什么？

凌楚瑶打算跟苏荒摊牌：“你的记忆出现了融合的问题，导致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要是你还相信我，就听从我的安排，去医院接受治疗。”

这条信息发出去之后，凌楚瑶心里忐忑不安，她几乎是把手机按在胸口，等着苏荒的回信。

苏荒的回信来了：“我还是以前的我，我没有变，变的是你。”

凌楚瑶——

“你应该知道，我是爱你的。我的话，你也不信了吗？”

“我只知道，谁都不可信。吴新、刘伟、阿宾、厉锋、海伦、方雪芹都不可信，就连亲哥也不可信，你也是一样！”

苏荒说出来了。

终于说出来了。

凌楚瑶双目泛潮，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

他真的是记忆融合的问题吗？

还是——

凝望深渊太久，被深渊反过来给凝望了。

“你早就想离开我了，只是没有找到机会，现在好了，机会来了，你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我了——”

苏荒阴阳怪气地说着。

凌楚瑶捂住了嘴巴，不想直接哭出声来。

这大概就是苏荒的心魔，直面人性太久了，见过太多的背叛，最终不可抗拒地着了魔。

投资本来就很伤心智。

投资是高危行业，亏钱不说，还有可能变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