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当长辈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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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蒙蒙的,快要月挂高枝了。
出了京大,黑色的迈巴赫在京安大道开得很稳,后座的男人阖眼养神。
“先生,今晚回哪儿?”
车窗开了一道缝,通风,冷白的灯光成线条状落在男人纹着神秘文字的手臂上,一条接着一条,飞速闪过。
“麓伦。”
“好的。”
解行见他没有再休息的打算,见缝插针地说道,“家主,墨先生下帖,邀请您去听曲。”
京城墨家,在科研方面是有基础的,又在这个节骨眼上下帖,摆明了就是想求合作。
至于能不能成……
“听说宋先生也在。”
要说京城谁能够做到只手遮天,恐怕也只有位宋先生宋二爷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他们是新入京的……
不过这两位都是王不见王的性子,清冷得要命,来了京城几天了,也没见上面。
这一趟恐怕是鸿门宴。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后座一小道车窗口传来的风声,驾驶座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解行倒还好,毕竟在寒司宴身边什么大风大浪都扛过来了。
“时间。”
腕表转动,反光的一面对着外面的光,在黑夜里似乎格外亮。
那一双本就没有温度的双眸,在此刻看过来时,带着剔骨的寒。
寒司宴小的时候,身边的人都说这是一双含情眼,偏生越长大,越没情,越让人觉得冷漠疏离。
也只有在……望向那位温小姐时,这双含情眼才有了一丝情感。
解行,“六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