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巧看她一句三叹的,瓜子也不嗑了,端起茶水顺了顺,开口道:“婶子多心了不是,兰珍婶子咱们也相处不少日子了,他家断不会被三两句就挑拨了。”
“嗯,我知道,听说以前冬湖还小的时候,兰珍没少接济他,安锦被这样的父母教养长大,是错不了的。”朱翠兰朝屋子里一指:“虽然兰珍没抱怨一句,但再怎么说毕竟安锦是个哥儿,到时候是要嫁过来的,这事儿总归是要说开的好,我准备了不少东西,等会儿方宇回来了叫他送去,显得咱们是重视安锦的。”
云巧笑道:“说的就是这个理,伸手不打笑脸人,那婶子还忧心什么?若是担心方初以后,别的不敢说,以后我要是碰见了适宜的好小伙儿,肯定头一个给方初留着。”
俩人说的正到兴头上,被这么一打岔,朱翠兰这会儿脸上的愁容散了不少,还有心情同云巧开几句玩笑话。
“娘,云巧哥儿也在呢。”赵方初从屋里头出来,手里还攥了把鸡毛,笑着同院子里的客人打招呼。
云巧笑着回应:“在家里待的闲得慌,来找你娘说会话儿,你这是要出去啊?”
家里养着鸡鸭,掉的满院子的浮毛,村户人家打发时间的玩意儿不多,下棋这样费脑子的玩意儿不受粗人待见。
沉静些的姑娘哥儿,像杨安锦那样的,坐下来刺绣一坐便是一整天,但像赵方初这样坐不住一刻钟的,逼着他刺绣简直就是活受罪,朱翠兰也懒得管他,由得他去。
家禽毛易得又不金贵,年轻姑娘小哥儿捡上一把,加上几片铁片,做成毽子用来活动活动筋骨,解解久坐的乏也是不错的。
赵方初消沉了两天,杨冬湖和几个同村相熟的哥儿轮番陪着说话,心情也豁达了不少,屋里实在是待不住了,这才想着法子找点儿东西玩。
“嗯,整天闷在屋里难受死了,跟冬哥商量着做个毽子打发打发时间。”
朱翠兰嘱咐道:“正好快晌午头了,我让你哥起早去山上挖春笋去了,家里头正好还剩下不少你舅舅给的腊肉,中午把你川哥和冬哥喊过来,咱们一块吃。”
“我知道了。”赵方初点点头:“云巧哥儿你坐着,我先过去了。”
“哎,去吧去吧。”云巧目送着赵方初出了门,扭头冲朱翠兰道:“多好的哥儿啊,婶子这还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