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翠兰算好了日子去取前些日子定下来的喜被,成亲规矩多又讲究,那时只是帮着娘家准备侄儿的婚事就已经察觉这是个麻烦事儿。
不过她从小看赵洛川长大,为着他成亲,便是再麻烦也值得。
喜被的讲究双数,四铺四盖或六铺六盖都是可行的,但他们村子里住着的家底不如镇上的人家厚,能拿出两铺两盖已经是不容易的了。
不过这事儿朱翠兰跟赵洛川商量了,按赵洛川的意思是他们家既然不盖新房子,已经节省了一大笔的银钱,这喜被数量上就不省了,按四铺四盖来。
喜被里并不全是大红色,四铺四盖里有其中两套用来做铺喜床的被子,一套是绣着鸳鸯的大红主色,还有一套是与之相对的绿色,说是讲究个红男绿女的说法。
且他们成亲的日子在九月,刚入深秋虽还不到冬季,但离得也不远,红绿喜被则做成了六斤与十斤重的秋冬被。
剩下的两床除了黑白,其他不拘什么颜色都可以,朱翠兰想着秋冬都添置了新被子,剩下的两床就做的轻一些,四斤的春被即可,过了冬正好也能用上。
做喜被从里到外都要新的,新的棉花新的被面,连逢边的线都得横平竖直不能断,也不能从中间接线,要不然不吉利。
被面什么价位的都有,绢布最常见,缎面的要贵上许多,一套被面要用好几尺的布料,一般人家根本舍不得,要是想再便宜一些,麻布的也有。
朱翠兰了解赵洛川,他自己活的糙什么也不讲究,但喜被是给杨冬湖准备的,自然越贵越好,她自作主张把成亲当天铺床的喜被定了缎面的,其他的两床则是绢布的。
想要再贵的还有,但朱翠兰觉得没必要,他们都是粗人,住在村里也没长那个享福的身子,越贵的布料也不耐磨,若是买回来两天就磨毛了反而不好。
大红的缎面手感已然极好,摸上去又滑又软,就这都能让村里人嫉妒红了眼。
她买布料的时候把赵方宇成亲的那份也一起准备了,连新弹的棉花也是,拢共加起来有快五十斤重。
赵方宇成亲时在初春,那时天气暖和,喜被用四斤春被最相宜,剩下的两床则与赵洛川的相反,做成了秋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