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胜者为王,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决定一切。

“舅舅!”郁承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臂,坚定的挡在皇帝面前。

曹骞止步,目光冷沉的看着郁承道:“殿下,今夜之后,你便是大昭新帝!你只要让开,其余的事都交给我。”

他知道郁承心慈手软,对父皇手足下不了手,他愿意为他代劳。

“弑父篡位得来的皇位,我坐不安稳。舅舅,趁大错未成,收手吧。”郁承痛声苦劝。

然曹骞半点不为所动,冷声道:“我此时收手,曹家满门都无活路,你也必定被废。”

郁承窒了窒,说不出话来。

今夜事发突然,直到此时,他也没想明白,曹骞为何要行刺皇帝,对郁峥几人赶尽杀绝。

“舅舅,我是太子,等父皇退位便可顺承继位,为何要如此?”郁承不解质问。

曹骞冷嗤道:“你太天真了,你父皇早就容不下曹家了。至于你,有璟王在,怕也难以继位。”

“殿下,我们没有退路了,让开。”曹骞握紧手中长刀,杀气尽显。

郁承还是没动,不知在想什么。

高和同追云隔在皇帝和郁承中间,谨防郁承转身给皇帝一剑。

父子俩的距离如此之近,他若猛然转身刺向皇帝,皇帝根本避不开。

虽然行刺之举并非郁承授意,看样子他事先也并不知晓,但人心莫测,防患之心不可无。

曹骞抬头看了眼天上偏沉的镰月,狠声道:“殿下可想过你母后?今夜若败,她是何下场?”

“偏心冷情的父皇,和疼爱万分一心为你的母后,殿下还需要犹豫吗?”

郁承听的身躯一震,拿剑的手颤了颤。

曹骞以为劝动了他,正要上前拉过他,郁承却缓缓举剑对准了他。

“可是,弑父篡位,残害手足是不对的,会遗臭万年,遭万民唾骂。”

郁承声音低沉哽颤,艰难做出抉择。

曹骞道:“只要将他们杀干净,就没人会知道,史书是由胜者书写。”

郁承痛声道:“可我自己知道,人若泯灭人性与牲畜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