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心中叹了口气,但战团仆役并未感受到政委心中对于阶级分化而感到的的悲哀,他将白芷低落的神情当做了不满,于是将脑袋低得更低了一点:
“关于接下来的庭审,我觉得应该和您说一声。”
“……嗯。”
原来是因为这种事。
白芷了然地点了点头,在看完军务部和帝国法务部联合撰写的“案卷”之后,他对于帝国高层打算如何处置这些战斗修女已经有了了解:袭击帝国部队、杀害帝国士兵、违反军令、叛国……每一条都是杀头的死罪,哪怕真实性有待商榷。
至于她们为什么能活到现在,还需要一场装模作样的审判的原因……可能碍于基里曼的存在,又或者是国教会的从中斡旋,但在战争使徒本人也离开第一舰队“疑似叛逃”的现在,国教会的主教们全部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闭上了嘴巴,在审判官和政委们的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关于这次的庭审,国教会与法务部已经进行了长达数个星期的争辩,而原体将亲自做出裁决——在这一点上,您的证词将会至关重要。”
“我可不觉得我的证词能影响谁的决定。”白芷平静地说道,“我只是在前线作战的军官代表,关于后方星港中发生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但在前线发生的一切,我都将诚实地告诉帝皇的子嗣。”
“……那在您的眼里,她们的所作所为是否是对于帝国的背叛?”
看着白芷的神情,战团仆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出了那个所有罪名中最为致命的一条,“‘没有牺牲大到不可承受,没有背叛小到可以原谅。’——这是帝国上下奉行了数万年的准则,而这只需要您的一句话。”
“……谁需要我的话?”
“……”
战团仆役沉默了下去,白芷也没有为难他,因为他知道,对面的战团仆役也知道他知道——但这个答案就是不能从他的嘴中传出去,这是他继续仆役生涯的最低保证。
“带路吧。”
“是……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