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您,总督大人。”
爱拉娜看他的眼神带上了自己都没能察觉的怜悯,她轻轻关上门,将老人留在了门口的安宁之中。
………
“……这是啥?法阵?”
白芷走进了阿尔弗雷的隐秘小屋里,脚下的那张羊皮纸被他拿在手里,但当他推开门来的时候,却发现这样的纸张已经填满了这里的每一寸空间:用线悬挂起来、用图钉按在墙上,用胶水粘在桌子上……数百张这样的纸被人梳理出来,按照特定的规律分布在他的眼前。
泛黄的羊皮纸及其上面的花纹共同构成了一幅诡异的图画,以整个空间——而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平面”——为画布,描绘了一幅令所见之人坐立不安的场景。
没有任何的依据——事实上,他根本看不懂这些东西上面的花纹——
但,下意识地,白芷觉察出了这些载体所记录的东西,他甚至还能隐隐感受到,在他眼前的东西并不完整。
“阿尔弗雷——你在吗?”
为了避免破坏这些一看就要花很多时间打理的线索,也为了防止破防的审判官找他自爆,白芷站在门口的一小片空间里,扯着嗓子朝里喊道,“我这有东西给你!”
嗡、嗡。
似乎有什么东西顶了顶他的肩膀,白芷反手摸去,温润如玉的手感传到他的心上,仿佛一块经过打磨的美玉般适手——
他回头一看,伺服颅骨空洞的眼眶正和他默默对视,他的手放在对方的头盖骨上,上面饱经风霜的经文已经看不出原型了。
“行了,别鬼叫——什么东西?”
颅骨的主人从暗巷的角落中钻了出来,身上的风衣脏兮兮的,手上缠着绷带,腰间的刺剑滴落着血渍。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白芷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问比较好。
“……希尔维亚审判官让我给你个东西。”他从身上取出那份调查报告,递到了阿尔弗雷的鼻子下面;他清晰地看见,对方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这是对于工作量增加的痛苦,白芷对此深有同感。
“话说,没想到这里都能遇到你啊。”
审判官伸手接过那份文件,但并未急着拆开,她踢了白芷两脚让出路来,又把他手上的羊皮纸扔到了桌子上。
“只有帝皇知道——所以这是什么东西?”
白芷抬头看着房间里纵横交错的细线,审判官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想要转个正怎么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