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的时候,张北终于再次与那些被练了快两周的张氏集训班学员们见面。
相较于上两次见面,这一次这些海外张家的子弟们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气质。
所有人目光收敛而恭敬,看上去仿佛是出自同一个模子的严肃和刻板正不断传达着一种不可逾越的规矩,整个场合异常严谨与正式,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框架在规范着每一个人的行为。
张北顿时眼睛一亮,一股精锐正规军和散漫杂牌军的天壤之别扑面而来。
就是这场景看上去比家里人员还要刻板冷硬,跟黑帮死士似的,是不是有点矫枉过正了……?
靠在椅子上,他在打量着这些规规矩矩的学员们,唯一没有接受过“张氏疼爱教育”的张海客也推着轮椅走出房门。
比起其他人,张海客其实没有受到任何限制,奈何身体本身还没恢复,出门痛的是他自己,而且也真的很忙。
本家丢过来的事务不仅仅是他们海外张家一支上交的经营状况和财务报表,连其他张家人上交的东西和财产也都统统在这,里面似乎还包括其他本家曾经的底蕴。
除此这些人还在金融和情报市场乃至现实中掀起了巨大风暴,家里各个子弟也都被他们使唤得高强度连轴转,满世界到处奔波,认领财物和资金,收拢重组势力。
但这些家伙属实是只管‘杀’,不管‘埋’,所有东西都只负责开头那一部分,后续的一切都跟他们没关系,全部丢给了他。
如果不是因为有位远程人员一直在任劳任怨的从旁协助,别说出门,张海客觉得自己身体很可能会部分罢工。
……
看着整齐站在天井空地中,只敢用余光看来,隐晦表达喜悦和松气的自家同伴,张海客瞬间明白在他养伤处理本家资金报表的这些天,这些兄弟亲戚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抛开某些微妙的同情和庆幸,他其实挺乐意这一幕出现。这是他一直想做却没法做到的事,如今本家出面整顿风气,反倒是好事一桩。
他看向全场中央,那里有一个抱剑靠在躺椅上懒洋洋的青年。对方虽然也一身黑衣,但和场上其他人的严肃格格不入,就像是在会议室中公然晒太阳的猫咪。
虽然不认识这个青年是谁,但张海客认出了对方手上戴着的那三枚墨色鬼头戒。
冷不丁的,他突然想起另一位至今应该还在青铜门后的……族长。
这时,躺椅上青年声音突然响起来:
“还不错,张海客留下,其他人离开。”
闻言,正在思索‘人在屋檐下’的张海客刚收敛眼神想要装一装,对方却直起了身子:
“你别乱想,我康熙年就死了,只是来续传承,转交遗产,辈分是祖宗但不是族长,也不会乱权接手你们,族长是那位,你们的事务就是那位来管,他管不管那也是他的事。二十二代老族长倒是来了,但是他去收拾你们家长辈去了。”
说着,都没看张海客脸上此刻到底什么表情,张北自顾自把打印好的势力表等东西拍到张海客手上:
“坦白来说,本家在这世界上只剩族长了,我们能站在这只是意外,应该也不会再有未来,还能停留的剩余时间有限,没可能帮你们完全解决掉汪家,家里现在找回的大猫小猫都在这,出挑点的除了你也就一个张海楼,在族长还在青铜门里时,你现在就想一件事,就现在手上这些势力和能量,你有没有把握做局解决掉汪家等威胁接回族长?”
“不用现在给答复,你和张海楼还有大概一周时间慢慢想。这过程中别忘了处理公务。未来就靠你们帮族长了,加油。”
“……”
直到张北离开,张海客依旧久久没能回神。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低下头,他看向张北留下的东西和张海楼的电话。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
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张北名正言顺的把事情丢回给张海客和张海楼全权谋划。
没留意每天都在打电话张海客都在干什么,反正张北无事一身轻,除开喝药上课又成了苦难,起码他每天爬山的时光倒是真有了两分旅游的惬意感。
一周后,星夜兼程的张景舟终于带人赶回了墨脱。
对方回来的时候,张北甚至在床上没醒。
在刻意放大的开门声和脚步声中,张北勉强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向张景舟的方向瞥了一眼。
觉得身影似乎有点眼熟又没闻到血腥味,他意思意思的拍了下床示意休息,下一秒已经继续和周公去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