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连慌乱也是安静的,只从眼中透出三分。

干脆就着长鱼姣慌乱的眼神,将其小手整个儿包拢。

“原来不是小狐儿,是小鱼儿。”

长鱼姣显露出全然的迷茫。

压根不懂眼前人为何说什么狐儿,鱼儿。

鸦羽上翘,露出纯然的眼,不加掩饰的看他,明晃晃的写着,

“你在说什么?”

朝瑾被她纯然天真的模样逗乐,漂亮的桃花眼在日光下透出隐隐的灰。

长鱼姣这才发现,原来朝瑾的眼睛和她不同,淡色的灰生在他这双多情的眼中,显露的是天然的薄情。

帝王本就是薄情,倒是极为衬他。

“主子,时辰不早了......”

旁人难融的氛围被玉贵仪身旁的宫女打破,朝瑾这才想起,此行,他本是陪玉贵仪给太后送佛经去。

被打断了兴致,冷冷的扫了一眼玉贵仪身边的宫女,松开长鱼姣的手。

在朝瑾转身看向玉贵仪的瞬间,长鱼姣飞快的用藏在袖中的手捏碎了被朝瑾拨落的枯叶。

“白榆。”

躬身在一旁候着的白榆手臂上搭着一件披风,秋日渐凉,他们这些伺候主子的总要贴心。

如今这份贴心被朝瑾受用,取过披风,长指轻挑,就将长鱼姣身上明显品质不佳的白狐披肩拨落。

也正是披肩的拙劣,让朝瑾陡然醒转,他的白狐可不会有这样拙劣的皮毛。

这番举动让长鱼姣心头泛起一阵波澜,她精心策划的初遇,毁在这件明显粗浅的白狐披肩上,是她始料未及。

可即便她想到了,也依旧只能选择它,又或许,这件拙劣的,代表了狼狈的白狐披肩,能生出另一种作用。

为长鱼姣重新系上披风,就连颈间的系带都由朝瑾亲自整理。

长鱼姣倒也坦然,琥珀色的瞳仁随着他的动作自然眨动,区别出她面色的冷淡,无端透出分乖巧。

松开手,打算转身和玉贵仪一道前往慈宁宫,余光却见晃晃悠悠的飞来一只翠凤蝶,精准的落到了长鱼姣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