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和他们一样,欺骗我。”
长鱼姣眼里纯粹的茫然和不解,控诉骗人者的无端质问。
秦渐书凝视着长鱼姣许久,久到他根本分不清,长鱼姣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又在骗他。
重重吸了口气,秦渐书比预想中的更容易妥协,
“对不起。”
得到道歉,长鱼姣立时就弯了唇,虚浮无力的抬手,轻飘飘带着冷香的手帕从秦渐书眼前滑落,
“疼不疼?”
无论心中情绪多么复杂,在听见长鱼姣关切心疼的问候时,秦渐书仍旧打从心底里感到愉悦。
即使头上的伤是长鱼姣砸的,即使她连装样子为自己拭去鲜血都不愿。
秦渐书自己捡起从长鱼姣手中落下的手帕,覆上伤口,温和的笑意回到脸上,
“不疼。”
长鱼姣眉眼恹恹,唇角再度下落,带着满满的浓郁失落,
“秦渐书,曹太医骗我,袁太医也骗我,你怎么可以......”
话音哽咽,再难继续说下,长鱼姣蓄着泪,这一回没让眼泪不争气的滑落,倔强的模样却更让人心生酸楚。
尤其是秦渐书知道,长鱼姣是多么聪明之人,她说曹太医骗她,袁太医骗她,却始终没有提到皇上。
抱着微妙的妒忌和秦渐书自己都说不清的恶意,温和的嗓音明晃晃的戳破了长鱼姣的自欺欺人,
“阿姣,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骗你吗?”
“阿姣这么聪明,曹太医骗你,情有可原,袁太医,胥院正,他们都不肯与你说实话,阿姣当真想不到,是为什么吗?”
长鱼姣眼里闪过真切的讶然,她倒是没想到,一年不见,温和有礼的秦渐书也学会了,给人挖坑?
楚楚委屈的姿态更甚,长鱼姣干脆做出一副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的凄楚,
“是,是皇上吗?”
秦渐书按在额上伤痕的手猛地用力,疼痛中将长鱼姣逃避不愿相信的姿态看的清明。
“阿姣,皇上特意吩咐,太医院只需要一条舌头。”
蓄在妩媚眼眶的泪水再度滚落,长鱼姣呆呆的看着秦渐书许久,才软着手,似爱抚般扇了秦渐书一记耳光,
“我不信,皇上对我很好,从没有偏帮许贵人,你骗我。”
倔强的咬着唇珠,长鱼姣眼里的脆弱刺的秦渐书生疼。
“阿姣,皇上待你好便不会冷落你在携芳阁整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