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的拇指捻过发烫的耳垂,惹得长鱼姣再难保持清冷疏离之姿,含羞水眸瞪了朝瑾一眼,无声的骂他,
“轻浮。”
朝瑾眉梢挑动,轻浮。
好词。
骂的真娇。
二人圆融春意的氛围看的千韵如坠冰窖。
在永宁宫时,皇上待娘娘当真有如此温柔吗?
千韵不敢想也不能再想,手中托着的炖盅举过头顶,咬字清晰平稳,
“皇上,奴婢奉贵妃娘娘之命特给皇上送银耳炖梨润喉。”
“嗤。”
长鱼姣毫不留情面的嗤笑一声,旋即起身,将门打开,眉眼倦懒的垂压,唇际是若有似无的讽笑。
逐客之意溢于言表。
长鱼姣讽刺的眉眼中比朝瑾多几分了然。
于男子而言也许不甚在意,但对明贵妃来说,朝瑾出了永宁宫就往携芳阁赶,即便不是侍寝,也足够失了脸面。
毕竟,永宁宫从来自傲,没人能从永宁宫将皇上请走。
这种近乎代表偏爱的特殊对待,一旦被打破,自傲长久的人自然会心态失衡。
心中不静,就会迫不及待的用另一种方式找回颜面。
而失去理智的明贵妃选择了最笨,最令男子不喜欢的一种方法。
朝瑾看着长鱼姣带着轻讽的面容,再次觉得明贵妃是不是这一趟出宫清修,修坏了脑子。
他缺这一盏银耳炖梨?
上前将长鱼姣拉回,漫不经心的对着白榆吩咐,
“横冲直撞,以下犯上,掌嘴三十。”
长鱼姣冷淡的眉眼因为朝瑾的话有了几分缓和,横冲直撞显然是在指上一次千韵没经通报径自闯入携芳阁一事。
千韵错愕的摇头,她是永宁宫的掌事宫女,如果在携芳阁被掌嘴,她还有什么脸面!
正想求饶,长鱼姣先勾住了朝瑾尾指,发丝轻悬,随风掠过朝瑾衣襟,
“我喜静,听闻贵妃娘娘惯爱热闹,不妨将人带回永宁宫掌嘴,”
千韵的眼睛睁的更大,就连一旁的白榆都不由的张了张嘴。
乖乖,这话可真会说呢,今日后他再不敢说喜欢热闹了。
朝瑾也被长鱼姣的狭促逗笑了,侧着头,像是极为陌生的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