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刚过,晚膳都未送来,朝瑾来的这么早?

这一迟疑,长鱼姣思索着干脆不起身相迎,又看了一眼自己尚未来得及装扮的素衣,便让白露取了一条银珠红的宽腰带,往腰上束。

朝瑾入内时,便见美人倚窗,侧身折腰,轻抚乌发。

素衣宽袖是一贯的冷清,唯有纤细腰间绕着一圈鲜艳红带。

于暮色温柔日光浅笼下是,雪生红梅的惊艳。

长鱼姣听得声音未抬头,发梢仍有水珠滴落,落在那截鲜妍腰带上泅出深色几点。

唇角略弯,朝瑾挥手命阁中众人退下,自己走到长鱼姣身侧,一手接过长鱼姣手中的巾帕,另一手将一朵半开的纯白栀子送到长鱼姣手中。

柔软洁白的栀子让长鱼姣唯有愣怔,总算肯抬眼看向朝瑾。

风流的帝王今日比她用心,金冠垂穗,眉目含春,不知是她多想还是朝瑾刻意,连带衣襟绣边皆是朱红。

浅灰色的桃花眼蕴藏缱绻笑意。

半拢着掌心的栀子花,长鱼姣难得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垂着眼睫,乖巧的让朝瑾替自己绞干头发。

“姣姣,红了。”

粗粝的指尖拨过发烫的耳垂,朝瑾的声音慵懒着带着点沙哑。

长鱼姣嗔怪的瞪了朝瑾一眼,抿着唇,怎么也不肯说话,只朝瑾不老实总用指尖掠过颈侧耳后。

欺霜赛雪的肌骨透出活色生香的薄红。

朝瑾稍一抬眼就能看清妆镜中,垂眸羞涩的她和眸色沉沉的自己。

只是替她绞干头发,竟也有岁月静好之感。

直至掌中青丝只剩微潮,朝瑾方才丢了巾帕,掐着长鱼姣后颈,深深俯吻。

猝不及防的汹涌让长鱼姣心尖一颤,小手无意识的抵上朝瑾胸膛,

“还,还没天黑,不,不可以......”

断断续续的轻声艰难从唇齿溢出,侍寝从来是酉时,哪有,哪有这样早白日宣淫的!

朝瑾闻言只是笑,唇间并不松开掠夺,大掌更是过分,往下探至那截银珠腰带,灵活的手指轻挑,半晌菱纱红带就被覆上长鱼姣颤动不敢睁开的眼。

“姣姣,天黑了。”

红色纱带夺走了长鱼姣眼前微弱的光,五感骤然缺失的恐慌让长鱼姣呼吸一滞,下意识想去摘绑在眼前的红纱,却被朝瑾钳制,双手剪背身后,被迫挺直颤栗的身躯,仰面如献祭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