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长鱼姣离他远一寸,他便心慌意乱,心生委屈。
胥院正也要委屈了,脉象看皇上身体强健,无病无灾才是,
“皇上可否说说何处不适?”
“恶心,累,心慌,想吃酸的。”
朝瑾闭着眼,脑袋搭在长鱼姣肩头。
搭的也不安稳,一时担心压坏了长鱼姣,她如今刚有孕是最脆弱的玉娃娃。
可是一离开长鱼姣,朝瑾便觉得他才是那樽脆弱的玉娃娃,委屈和恐慌叫他窒息一般的不安。
只有贴着长鱼姣,抱着长鱼姣,他才安心。
“朕无事,先看皇后,朕所服之药可会对皇嗣有碍?”
不过一瞬朝瑾便觉得倦累极了,想沉沉睡去,又要强打精神睁开眼看着胥院正替长鱼姣诊脉。
胥院正心里有些犯嘀咕,不看脉象,只观面貌。
皇后娘娘可比皇上瞧起来好得多。
“回皇上话,娘娘与皇嗣现下皆安,只是......”
胥院正犹豫的模样还是将长鱼姣心底的不安勾出,被朝瑾握在掌心的手不自觉蜷曲起来。
她早些年受尽苦难,虽近年养护极佳,可从来是破坏比修复更难。
遑论十月怀胎,便是寻常妇人亦是九死一生。
朝瑾的那些不适也在胥院正的迟疑中消散干净,锋利的眸色带着冷沉的警告看向胥院正,胥院正心中一咯噔,恨不能给自己一个耳光。
是他犯糊涂,即便真有什么,如何能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说!
“胥院正但说无妨。”
长鱼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或许早在命胥院正换下朝瑾的避子汤时,她便该做好准备。
在朝瑾寒光冷然的眼神中,胥院正擦了擦额间薄汗,
“回皇后娘娘,娘娘体弱,好在近年养护的好,只是寻常孕期易进补,娘娘情况特殊,只可温养不可大补,故此孕期饮食应格外注意。”
长鱼姣等了又等没等到接下来的话,一双狐狸眼透出点疑惑,
“只是如此?”
不是什么儿生母死二选一的危险吗?
只需要注意饮食?
胥院正抚着短须笑了笑,他到底不善说谎,但在脑袋不保的危险下难得学会了变通,
“娘娘是无碍,只是皇上,情况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