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猛然看向她,带着肯定:“谢迅竟真是你杀的!”
柳姒不为所动:“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安王头一次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侄女儿,问道:“小阿姒,你究竟要说什么?”
柳姒走到桌边,将画缓缓合上,她道:“七叔,或许我该叫你阿鹤,是吗?”
阿鹤……
这个名字已经有很多年没被人提起过了。
安王怔然,随即苦笑:“这个名字是你阿娘告诉你的么?”
不然她怎会知道?
柳姒摇摇头:“不是。”
她找到乔珠时她记忆全无,怎还会记得安王这个昔日爱人。
安王闻言黯然:“也是,她不愿提起我也是应当。”
说罢,他又重新看向柳姒。
她能知道阿鹤,看来手中掌握的消息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于是他道:“小阿姒,你做了这么多,不会只是想对我说这些话吧。”
先是逼得鹤山手中的“度寒散”卖不出去,引他主动现身,再是去仙乐楼与鹤山说她手头密信之事。
所以,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柳姒也不与他做戏,开门见山道:“第一,几日后的殿审,我要你暗中助我,否则那封密信便会在我死或是失踪的当日交到圣人手中。”
此事不难,安王答应了她:“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我要太子与凤阳的性命。”
安王挑眉:“我一个只知修道的闲散王爷,如何帮你扳倒储君?”
正倒了茶自顾自喝的柳姒轻笑:“七叔,不,阿鹤。你连圣人都敢刺杀,还怕储君?”
安王笑容一僵:“这你都知道了?”
茶汤上升的雾气氤氲了她的眉眼:“东宫的夏环,是你的人吧。”
事到如今,安王大方承认:“是。”
柳姒道:“一个小小的夏环便算计了太子与淮王,七叔真是好智谋。”
中刀醒来后她就在想,那么明显的嫁祸,不会是太子做的。可查来查去,那个小太监又真是东宫中人指使。
柳姒甚至怀疑太子是否被何人骗得失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