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姒将匣子打开,一块深红色的香映入眼帘,凑近轻嗅。
淡淡的香味儿飘至鼻尖,久久不散。
谢晏道:“这香若是沾在衣袖上,可十日不散。”
十日?足够了。
将香收下,柳姒问他:“你今日在衙里,可有听到谁来报案,说自己被人打了?”
“是有一个自称是东阳街茶馆东家的人来衙里报案,说他昨夜回家之时,被人闷了头一顿痛打。”
谢晏说罢便反应过来:“是你叫人打的?”
柳姒摊手:“他叫人砸了我的店,我自然得还回去不是?”
谢晏建议:“既然如此,可要派些人手去店里护着?”
柳姒拒绝:“那倒不必,柳子畅那小子守在店里寸步不离,想必不会再出那样的意外了。”
只是她心下腹诽:这应棠竟然还敢报官,她得通知汝空,叫他再给他收拾一顿。
柳子畅?
谢晏疑惑:“桓王世子也来凉州了?”
闻言,柳姒有些无奈:“他随我一道来的,如何赶也赶不走,索性便叫他替我做些事儿。”
谢晏难得打趣:“若是桓王知道了,只怕得杀到凉州来。”
“为何?”柳姒不解,“难道桓王不知柳子畅的下落?”
谢晏点头:“我还在上京时,听说桓王世子留下一封信,说是要闯荡江湖、归期不定后,便消失无踪。将桓王气得不行,在府中放言:若是让他寻到世子,定要将他腿给打断。
后来我离开上京,王爷还在寻人。若他晓得世子如今在姑臧,怕是真得赶来,将世子腿给打断。”
听罢,柳姒震惊。
柳恺同她说他已留了封信,不必害怕桓王担心,没想到,竟是这么留了封信?
闯荡江湖?
他一个世子闯荡什么江湖?
可不是要将桓王气死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