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现在并无不满,臣感激公主。”李牧连忙说道,他再呆也知道这时候该表个态。
“将军既是感激阿姊,”嬴政顿了顿,这种呆瓜……应该能理解吧?“寡人希望将军莫要给阿姊造成困扰。”
嬴政希望将一切有可能困扰嬴栎的事情都能提前解决,希望阿姊一生无忧不止张良,还有他。
自他幼时从邯郸踏上归秦的路,他的身边始终都有阿姊的身影,不管面对什么,阿姊总是坚定的护着他支持他。
李牧有些酸涩,“诺,臣……也并未打算告知公主。”
嬴政有些不解。
“臣不过是旧赵的亡国之将,承蒙公主之恩,留在大秦,臣……只愿看着公主一生顺遂。”
这么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李牧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很难受。
他活该,谁让他早几年与公主那个死态度呢,李牧自己如此想到,公主不曾厌恶他已是万幸,他如何再奢求更多。
嬴政蹙起眉,“不,你不是,你是大秦的将军,是寡人倚重的大将军。”
“你与寡人一样。”
“我们,都是秦人。”
“寡人像信任将军蒙武一般信任将军李牧。”嬴政看着李牧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李牧怔怔的看着嬴政。
嬴政垂下眼眸,“还是说,在将军心里,始终认为自己是赵人?”
“不不,不是,臣定不会辜负王上的信任!”李牧郑重的揖礼。
嬴政的话冲淡了一点李牧心头的压抑。
公主既是惋惜他的才华,大抵也是希望他能有所建树吧?
他能与她并肩作战也很好,他可以建功立业,也可以保护她。
尽管她好像也不需要他的保护。
李牧心里五味杂陈。
既有为嬴政认可的喜悦,又有得知嬴栎并不心仪他的酸涩,还有一点知道嬴栎敬佩他的雀跃,也有一些不能为嬴栎做些什么的失落。
另一边,嬴栎跟着李斯去见韩安。
嬴栎坐在上首的位置,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案几。
李斯在一旁默不作声。
韩安坐在下面惴惴不安,那一声声敲击声,敲得他胆战心惊。
韩非听闻此事也匆匆赶来,他也是刚刚知道,新郑之事,嬴栎带着李斯来,大抵是来问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