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走了。
嬴政看着有些出神的嬴栎,“阿姊可有事情?”
嬴栎回过神来,也没有随便编理由,“陛下,妾无事,只是来看看陛下。”
嬴政微微颔首,倒也没有因为嬴栎的无故搅扰而不悦,他九岁归秦,先王继位前的那一年里,欺负他的人多如牛毛,可护着他的人,屈指可数,嬴栎算一个。
嬴栎出去追上扶苏。
“扶苏。”
“姑姊。”扶苏站住脚步,温润有礼,眉眼含笑,但却少了一份亲昵。
嬴栎心底的烦躁又涌了上来,这时候的扶苏是灵动的,是会跟她撒娇的,是会耍无赖的。
嬴栎与扶苏聊了几句,便与扶苏分道。
嬴栎牵着马走的很慢,脑子里也很乱,既然回来了,她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阿政将扶苏教的很好,文武双全,德才兼备,端方清正,可又将扶苏保护的太好了,扶苏没有一点坏心思,不识得人心险恶。
或许,阿政后来将扶苏送到上郡去,大抵是真的很生气,生气扶苏那样单纯,也生气自己将扶苏培养的过于纯粹吧。
中原无战事,所以阿政将扶苏送到上郡去认识战争的残酷与狡诈?
阿政最后一次东巡的路线,回程是途经上郡的,阿政是不是想亲自将扶苏带回咸阳呢?
罢了,目前想这些没什么用,还是要先做事情才是,嬴栎去看了看嬴子秬和景黎,然后开始筹备制盐、造纸……
固定好绢帛,嬴栎画起了地图。
西域有良马,百越有粮食,西羌有盐湖,这些都是近在眼前的东西。
咸阳宫。
嬴政觉得嬴栎今日有些异常,想了想便吩咐赵高去查一查嬴栎可有受委屈,这是他少年时为数不多的温暖,他想护着她。
赵高领命离开,嬴政独自离开咸阳宫,穿过渭水桥,就是信宫。
嬴政蹙眉看着里面一道身影,跟他很像,或者说,一模一样,但是那个人……好活泼。
此时,正在试图出来的活泼政也看见了外面的嬴政,冲嬴政招了招手,有些迷惑,这里怎么会有两个他?那也会有两个阿姊吗?
嬴政迟疑片刻,走了过去,“汝为何人?”
活泼政揪住嬴政的袖子,试了试,嘿,可以出来了,所以因为这里是他自己的庙,也只能由他自己带他出来吗?
“我就是你呀。”活泼政接受良好,毕竟这事与阿姊跟他讲的事情有些类似,但他还是觉得有些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