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暗中筹划。
在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夜里,他将下人遣散,用了当初对付他母亲的迷药,将他的父亲迷晕捆在了祠堂,在列祖列宗面前审判这个男人卖妻求荣的恶行。
无人能给他母亲公道,他自己给。
他的母亲不明不白的死在冰冷冷的湖水里,而他的父亲却在朝中步步高升。
太罪恶,太肮脏了。
连珏一把火烧在了他父亲身上,听着他的父亲在里面哀嚎求饶,直到最后没了声息,被烧毁的祠堂压在了地底下。
而他的兄长目睹了这一切,惭愧于自己的懦弱,痛哭呐喊。
兄弟两个隔着雨幕,相对无言。
最后兄长在连珏面前自刎而死。
迸出的鲜血被雨水带在了地上,随着水流淌过连珏的鞋面,留下一片红。
人世好似一场大梦。
连珏就这么从京城鲜衣怒马。无忧无虑的少年郎,变成了手刃生父,失去一切的可怜人。
而那个大官唯恐他将此事泄露,派了杀手去追杀他。
一场大雨浇下来,连珏觉得这世间好似没了什么容身之处,他只是不甘。
欺辱他母亲的人,他自然不会放过。
可是对于父亲,他可以用怀柔政策放松他的警惕,可对于大官,他好似螳臂当车,丝毫不能动摇他的地位。
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道怎么离开京城。
这儿曾经是他的故乡,他的家,可如今却只让他感觉到窒息。
一路往南逃,他想去大觉寺避难。
可或许是机缘巧合,他偏偏倒在了离大觉寺还有三四里的地方,被跟着师父去采药的段春回救了下来。
连珏那时确实惨的很。
身上的伤大大小小有十几处,血都快把里衣染红了,胳膊还断了。
段春回当时年纪小,医者仁心,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便把人给救了,带回了赤阳教。
连珏因祸得福,在赤阳教总算能够先安定下来养伤,如此一养便是大半年。
他面对段春回时用的是假身份,说自己是去京城寻亲不成反被迫害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