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宽慰:“不用太自责,还活着就有补偿的机会。”
“嗯。”
韩飞嘴上应声迅速。唇却抖成波浪状,哭声难压。
打完三局纸牌,沈望京想和班景切磋棋艺。
棋盘上的博弈无聊透顶,简直卸取别在棉花玩偶头上的发卡,一一夹住柏言浓密的头发,随口问:“小言言,你和涂夫是什么关系呢?”
柏言翻着绘本,茫然反问:“涂夫,是谁?”
简直低头思考,旋即,换了个问法,“就是那个大黑球。”
“是朋友。”柏言说着,竖起手指,戳了戳大张的嘴巴。“他抓鱼,烤好,我大吃两口。”
如此说来,这坏蛋对柏言还行。
不过,这是为什么呢?
简直想不通,含糊地点头,“哦。”
桌侧是喜欢下快棋的人,不一会他们就结束对局,走到柜台前问:“君姐,镇上有能打印试卷的地方吗?”
秋君抬头说:“出门右转,第三家店铺。”
伙伴们换好鞋子,简直望而却步,他来时就没带寒假作业,根本不可能主动打印出来填写。
“怎么突然想起写作业了。”
班景拿出手机,点开班级群,查阅新消息:“这是线上作业,从今天起,得每日拍照打卡。”
“可是……”
简直不想写。
沈望京主动请命:“没事,我帮你拿回来。”
三人一溜烟消失不见,又一起返回。
班景手里捧着一大袋试卷,“这是最近几天的,还有一个坏消息,我们学校提前开学,应该是正月初八。”
“啊!”简直闭眼哀嚎,“为什么不能过完元宵节再开学?”
试卷已摊开,牢牢摆放在桌面,就等着人来填写。
沈望京捏起笔塞进他的手里,“快写吧。”
简直拎着枯叶似的试卷翻来翻去,落笔填写一道选择题,随后撑着脑袋,左右张望。
斜目偷瞥,班景膝上的试卷已写满大半,他脸色冷静,下笔干脆,仿佛一台机器。只用目光扫视一眼题目,便能写出答案。
简直诧异地问:“你会写这些题吗?”
班景淡然,视线黏在附加题题干上,“我在群里看过答案,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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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答案,不早说。”
简直用手机导出答案,挑题抄写。
三人认真写题。
柏言啃着糖葫芦,默声翻看他们的书本。
韩飞走近,压低声音问:“你想读书吗?”
“不想。”柏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