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捂热脸颊,他睡眼半睁,舌尖卷起甜糖,很快沉进梦乡。
“啧。”
脑袋抵着车窗咣当作响,睡梦中的人依旧眼帘低垂,没有苏醒的迹象。
沈望京犹豫再三,用手轻拨简直的脑袋。
视线冷不丁地与撞上车镜里的眼睛。
四目相对,他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定格不动。
“没事,你继续。”班景打着哈欠,在三秒内摆好台阶,“简直用大头这么撞下去,就算人不傻,车窗也会碎掉的。”
手拨弄着,沉重的大脑袋轻倚向颈窝,沈望京佯装无事地看向窗外,指头悄摸摸地抚摸简直微张的嘴唇,试图扣出那玫红色的糖果。
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含着糖睡觉。
这对牙齿很不好。
长路漫漫。
班景闲来无事,与司机聊天打发时间。
偏头看到,沈望京正在掰自己好兄弟的唇,半截手指已没嘴中,他惊叫一声“啊”,十分惶恐,险些滑坐到地上。
“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摸简直的牙?”
沈望京尴尬极了,抽出满是咬痕的手指,“没事。”
班景身体斜转,脑袋卡在两个座椅间,“你们和好了?”
沈望京闷声不答,擦掉指尖的湿液。
班景大为震惊,“没和好?”
车里昏暗,窗外光影晃动,沈望京苍白病态的脸与光同现同隐,唯有长眸间流转的星点寒光持久不灭。
“你是不是想往他牙上抹毒药?”
班景自动脑补出数万种谋杀套路,努力伸长手臂,轻抚简直的脸颊。
司机背脊一挺,默默地看了眼车镜。
“不是。”沈望京及时发话,掐断他不着调的思路,“我们和好了。”
“那你为什么摸他的牙?”班景很在意这件事。
推开呼呼大睡的人,沈望京指着右肩洇湿的布料,张口污蔑:“他把口水弄我身上了,我撕烂他的嘴,有没有问题?”
“行吧。”
处事风格很符合沈望京的作风。
班景停止探究事情真相,“等到下个服务区,咱们换下座位。”
“算了。”沈望京搂过睡梦中的人,任他枕向膝盖,“不用浪费时间,我愿意再忍耐一下。”
“也行。”
班景迟疑地点头。
不时抬眸看向镜面,观察沈望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