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俊豪自信满满,下地抱起遗落的麦子。
其他班发动车子。
“呀。”
简直着急推车。
车轮向前轮。
绳俊豪说:“你别推,我没……”
“救命!”
人工推动,车轮滚动两圈,忽然“嗡”地一声向前飞驰,简直措不及防,身体被带动向前,栽倒,下巴磕在车后杠上。
沈望京连忙抓住车把。
动静不小,一群人围上来关心伤员:“简直,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简直淡定摇头。
手却紧紧搭在眼皮上,他快步躲进两墙之间的窄缝,张嘴大哭。
沈望京跨步追过去。
来回跑了两趟,才发现墙缝里只掉泪不发声的小人儿。
盯着悬有泪线的下巴看了看,他问:“你哭什么?骨头又没碎。”
“疼,不能哭吗?”简直委屈,鼻子一皱,哭声渗进音调。
“都怪绳俊豪只停车不熄火。”
他总哭,烦透了。但一对上他盛着泪花的眼眸,沈望京就失去了判断力。
荒诞想法充斥脑海。
简直抽噎道:“是我手贱,非要去推车。车不喜欢我推它,才跑的。和驾驶员没有关系。”
“车不喜欢你?”
人喜欢车,车也可以讨厌人?
问出这句话后,沈望京又明白了什么,摇头轻笑。
多年后,他明白了简直和旁人不同的地方。
在简直的世界里,所有东西都是有生命的,有情绪的,生动的。
“那我喜欢你。”
墙缝狭窄,沈望京骨架大,肌肉硬,进不去,伸长手臂递出纸巾,“不止喜欢你这张脸。”
“我知道。”
简直不要他的纸,薅下两片绿叶擦眼泪,肿成香肠的唇颤动着,“我是一个很有趣、很可爱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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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相处的每一个画面都在意料之外。
沈望京握拳压住上扬的唇角,“那边好像有小卖铺,我去买瓶冰水给你敷敷。”
“再买点吃的。”
“好。”
沈望京不敢回头多看他一眼。
小卖店开设在村口,沈望京跑过去,坐在卷帘门前的老大爷摇着蒲扇说:“同学你来晚一步,刚才有人把我这店里的存货全搬空了。”
“是谁?”沈望京问。
“一个黄头发和一个大黑大个子。”老大爷说,“他们穿的衣服和你一样。”
“嗯。”沈望京应声,返回。
无功而返,他说:“姬小小把店搬空了。”
简直已经偷偷调整好了情绪。从墙缝里走出,指尖拨弄着肿大的唇:“他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沈望京说:“不知道,先回去吧。”
简直很抗拒出现在大家面前,一直用手遮着嘴唇。
“不丑,很喜感。”一路上,沈望京掏空肚中的说辞来安慰他。
没什么作用。
最后,上车翻出口罩给他戴,他才愿意走回集体。
机构还算有良心给他们订购的是豪华两人间,临近傍晚,大家自由活动。
简直嘴疼不想说话。
沈望京陪着他坐在河边看日落。
简直脱去鞋子,双脚探进清澈的河底。
“水凉。”
沈望京应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