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的太快,血液像热水一般沸腾起来。他抬高手臂,为趴在枕边酣睡的人挡下刺目的阳光,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
“你醒了。”何书颐抱着花束走进房间,眼角下一圈乌黑在他瓷白的面部上很是违和。
将玫瑰放进瓶中,香气盈满房间。他立起脚尖,摘下输液瓶,丢在病人身上,“你拿着吊瓶坐凳子上去,让我躺下睡一会。”
为能顺利带沈望京回国,他一宿没睡,四处搬救兵。
结果并不理想。
在这里一个遥远的国家,家族势力也爱莫能助。
“真没想到何大少爷也会来看我。”沈望京勾起唇角,抬腿下床。
一手举起输液瓶,迈腿走到简直的正前方为他遮挡阳光。
“被子上的药味真难闻。”何书颐抱怨不停,两手捏着被角抖落好几遍,这才闭眼倒下。
他睡得并不好。
眼皮阖上的一瞬,耳旁立即响起欢脱的嗓音。
“沈望京。”
简直睡醒了。
“我在。”
沈望京双手不得空,挺了挺腰身,暗示他可以抱。
简直一眼望见那病号服下的白纱布,骤然想起昨夜床上的红血,心跳停了一瞬。
他哽咽着说出心中所想:“不然你净身出户吧。 ”
“嗯?”沈望京挑了挑眉。
“我现在是大明星,可以赚钱养你。”简直泪眼汪汪,一字一句地说,“不管是什么,都不要再和你爸争了。他真的是个疯子。”
“那段时间很难熬吧。”沈望京愣在原地。
他以为简直是在为艳·照的事伤神,悄摸摸地拔掉手背上的针头,用双臂环抱着埋在胸口哭泣的人儿,施以无声的安慰。
“不难熬。”简直说,“我只是心疼你。”
小情侣站在床边你侬我侬,何书颐用被子蒙住头,哼哧一声聊表情绪。
“你们先回去,这里的事情我自己解决。”沈望京轻抚简直的发梢,语气温柔,“等一切都解决了,我带你去滑雪。”
指尖感受着柔软的触感,他的心也变得软乎乎的。
沈拓不讲信用,把他们的视频公之于众。
这唯一的把柄,沈拓也没拿住,没用好。
现在正是他反击最佳的时刻。
沈望京快恨死了。
他愿意提心吊胆一辈子,也不想让别人看到简直那番模样。
“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怎么能行?”简直握住爱人的手指,不愿意松开半秒,“我们一起回去。”
“我已经想好对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