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军如今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才过去短短数天,管亥和管承这对兄弟,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所笼罩,整日里惶恐不安、坐立难安。
即便是以往能让他们垂涎三尺的,从孔融那里敲诈而来的美酒佳肴,此刻也如同失去了魔力一般,再也无法勾起他们丝毫的兴趣。
那些平日里跟随在管亥左右的黄巾军士兵们惊讶地发现,那位向来深居简出的管渠帅,竟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不再像过去那样高高在上、难以接近,而是主动走出营帐,与普通士兵们亲切交谈起来。
无论是嘘寒问暖,还是倾听众人的心声,管亥都表现得极为耐心和和蔼可亲。
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令众人心生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位威严的渠帅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这是他第几次来巡视兵营啦?”
一名士兵嘴里嚼着一块干粮,百无聊赖地向身旁的同伴问道。
“第三次咯。照昨天的情形看,估计在天黑之前,他还得再过来转悠两回呢。”
另一名士兵头也不抬地回答道,顺手又往嘴里塞了一口干粮,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难道是出啥事儿了不成?”最先发问的那名士兵皱起眉头,满脸狐疑地望向远处正缓缓走来的管亥。
这真的是管亥吗?众人心中不禁泛起嘀咕。
眼前的这个人与他们印象中的管亥简直判若两人。
以往的管亥总是威风凛凛、不苟言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之气。
可如今的他,却像是突然间换了副面孔一般,不仅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反而多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谄媚之态。
这样巨大的转变让不少士兵都心生疑虑。
虽说拥有一个亲切且勤奋的上级并非是什么坏事,但不知为何,他们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那句老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难道说,这其中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亦或是即将有一场风暴要席卷这座兵营?
想到这里,士兵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还有这么一句话,宛如幽灵一般,在每一个士兵的心间不断地回荡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位满脸堆笑、亲切和蔼得近乎诡异的管亥,其行为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只见一名士兵眉头紧皱,目光犀利,言之凿凿地开口道:
“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一边说着,他还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手中那干巴巴的干粮,仿佛要把心头的疑虑和不安一并嚼碎吞进肚子里去。
周围的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一个个脸上都流露出同样凝重的神情。
因为就在短短几天之前,他们每日所享用的伙食,可还是那种清可见底、能够清晰映照出人影子的清汤寡水!
就算是将整碗汤喝到见底,也难以见到几颗米粒。
这时,人群之中不知是谁突然冒出一句:
“难道说……是要打仗了不成?”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引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惶恐。
“哥儿几个,如果真要和敌人干起来,咱们要出几分力气啊?”
其中一人皱着眉头,满脸忧虑地问道。
另一人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说道:“哼!管亥这混球,自从背叛了咱黄巾军后,整日里就晓得自己贪图享乐,哪还顾得上咱们这帮兄弟的死活哟!
想让老子再为他拼死拼活,做梦去吧!连门儿都没有!”
说罢,这名士兵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以此来表达对管亥所作所为的极度不满与不屑。
这时,又有人插话道:“可不是嘛!咱们这些个老黄巾兵还算好的啦,虽然这段日子以来大伙都消瘦了十来斤,但好歹不至于被饿死。
你们有没有去看过新兵营那边的情况?啧啧啧,那才真是叫一个凄惨呐!”
听到这话,有人好奇地追问道:“新兵营?就是前段时间扩招进来的那帮子人吗?”
显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到过新兵营那里。
他们仅仅知晓这些人乃是因饥荒等缘故而流离失所、自发前来投奔黄巾军的流民,后来自然而然拥有了黄巾新兵这样一个身份。
也正因如此,管亥手下的兵力得以迅速扩充,其声势更是陡然间变得极为壮大!
想来,或许正是凭借着这份实力,管亥这家伙才有胆子叛出太平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