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开这么贵的车。

他原本以为叶惟岳都混到这个份上了，现在还住在自己早年的旧宅子里，想必是很念旧的人，后来见他亲情淡薄，又想可能是叶惟岳比较节俭，才会不愿意住大房子。

但是现在看来，这两个原因的可能性都很低。

方野青在驾驶座坐定，偏头看向后视镜里坐在后排的叶惟岳。

“去哪？”

叶惟岳刚坐上车就闭上了眼，吩咐一般道：“往南开。”

不说地点，就说了一个方向。

这倒有意思，不说地址，只没头没脑地说了一个方向。

无法，方野青只好照办。

他跟叶朗之吃饭的时候就已经是黄昏了，原本以为叶惟岳这个时候出门不会去太远的地方，没想到，这车一开，就是好几个小时。

他开着车，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景色从高楼大厦变成农田，从满目霓虹变成漆黑一片，最后只能靠车灯辨别周围的景色。

方野青见周围越来越荒凉，心里不禁开始怀疑。

叶惟岳不会是想把他骗出来灭口吧？

他又顺着后视镜看了一眼，笑道：“老板，我们这是去哪啊？我这一直往南开，也不知道有没有开错方向。”

叶惟岳眉头一皱，终于睁开眼。

“你开你的车就是。”

方野青笑容不减，殷勤道：“唉，好嘞。”

大约又开了半个小时，路开始变窄，周围的景色也从农田变成了山丘，只能偶尔在路边看见有一两间老房子，里面黑洞洞的，不知道有没有住人。

房子旁边还有一个个鼓包，这是他们世代住在这里的证据。

方野青顺着路往远方看去，发现再往前是一片森林。

这片森林常年无人开发，树木杂草野蛮生长，一个活人白天进去都很难被找到，更别说是晚上。

往南已经没有路了，叶惟岳不会是要进这里吧。

方野青心里不慌，反而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今晚一定能有突破。

果然，没一会儿，叶惟岳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