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便到了永宁侯府老夫人的院子。
寿安堂,整个永宁侯府位置最好,景致最佳的院子,便是永宁侯老夫人的住所了。
门口的丫鬟一张鹅蛋脸,看见她们来了便赶忙向行礼,笑着说:“奴婢见过各位主子,老夫人知道二老爷回来,高兴的不行,已经在正厅里等着了。”
这丫鬟名叫连夏,是老夫人的心腹,说话做事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楚慕倾记得她是因为上辈子这丫头的结局可算的上惨烈了。
大房没有嫡子,只有一个庶子楚承允,因为是大房唯一男丁的缘故,平时老夫人对他可是千娇百宠,看的跟眼珠子一样,有求必应,将这位大少爷惯的是不学无术,平日一心沉迷美色,自己院子里美貌丫鬟一堆,又看上了老夫人院子里的连夏。
垂涎祖母院子里的丫鬟,可以说是荒唐至极了,结果这位老夫人抵不过孙子的撒娇哀求,居然真的同意了将连夏送去大少爷院子里当通房。
楚慕倾当时听到便觉得不可置信,奈何当时她自己在府里也是举步维艰,便也没有过多的关注。
结果后来老夫人寿宴当日,这丫头被几个官家小姐发现死在了池塘里,还全身是伤,侯府本想将此事压下,过几日一名男子居然到京兆尹府状告侯府。
原来这名男子是连夏的表哥,从小青梅竹马,原本两家已经订了亲,准备定个日子就成亲的,结果老夫人不许,不顾连夏的意愿将她送去了大少爷院子。
楚承允失了兴致后就将连夏打的伤痕累累,连夏失了活着的欲望,便在老夫人寿宴当天跳湖自尽了,她这不仅是在结束自己的性命,也是在报复永宁侯府。
因着此事,永宁侯被御史直接参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大怒,直接骂他治家不严,连着宫里的贵妃娘娘都被冷落了一段时日。
楚承允原本就是庶子,高不成低不就不好议亲,此事之后就更没有京城贵女愿意与之结亲,楚慕倾记得后来他只娶了一个小官家的嫡女,那小官为了攀附侯府,倒也乐意将女儿嫁进来。
思绪间,她们就已经进了内室了。
“母亲瞧瞧谁到了,从听到二弟回京起就盼着,母亲现下可开心了?”大夫人刚进屋就冲着正中间坐在金漆木雕太师椅的老妇人说道。
这名老妇人大约五十出头,入目便能看到她满头的金器,让人担心那个重量会压垮头部,脸上化着妆,显得她那略显老态的面容有些刻薄。
身上穿着一件绯色碧霞云纹连珠对孔雀纹锦衣,与她的年龄极为不相符,显得不伦不类,偏她自己丝毫不觉得,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太师椅上,此人正是永宁侯府老夫人。
“你如今倒是笑话起我来了。”老夫人冲着大夫人笑骂道,然后偏头看向二老爷,道:“老二回来了,这一路可还好?”
二老爷连忙行了个礼,道:“劳母亲挂心,儿子一切都好。”
老夫人点点头道:“那就好,你大哥现下在书房等你,既已请过安了,你便去书房见你大哥吧,不用在我老婆子的院子里待着了。”她不喜这个庶子,只想早早的将他打发走。
二老爷道:“那儿子便先退下了。”然后悄悄的对二夫人使了个眼色,转身出去了。
二夫人马上道:“儿媳给母亲请安,几年未在母亲跟前尽孝,是儿媳的不是。”
说完冲身边的丫鬟点了点头,丫鬟会意,马上将礼物单子递给了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这嬷嬷是老夫人的陪嫁,姓刘,平日里最得老夫人的信任。
二夫人接着道:“儿媳蠢笨,只能够多备些礼物,也算是全了这些年没在母亲跟前尽孝的孝心,还望日后母亲能多指点一下儿媳,不与儿媳计较。”
嬷嬷将单子递给老夫人,她接过看了一眼,露出了满意的笑,对着二夫人道:“你这孩子,还站着做什么。”说完笑着骂了刘嬷嬷一句:“你这老货,我记性不好,你怎么也请二夫人坐下。”
然后指着大夫人下首的黄花梨木雕花椅,道:“快些坐下吧。”
二夫人闻言松了口气,知道自己送的礼是送到老夫人心坎上了,原本她是准备搜罗一些大家的字画送给老夫人的,想着京中的贵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