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然后他走到了她面前,弯下腰,左手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扇子。

以玉做骨,俗不可及。

此刻却熠熠生辉。

“这位姑娘,莫要哭了,在下有把扇子,送给你可好?”

嘉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瞧了瞧那扇子,说:“萧元景,你怎么变黑了?”

萧元景将扇子塞到她手上,他们早就定了亲,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战事,他们本该在今年成婚的。

萧元景左右歪了歪身体,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他说:“你瞧,我好好的。”

他想伸手揉揉嘉阳的头发,顾忌着旁边还有人所以并没有动作,只笑着道:“天冷,先回府吧,明日我去公主府拜访公主和驸马。”

嘉阳吸了吸鼻子,然后点头,丫鬟掀开帘子,她却在进去之前将手上的暖手壶塞进了萧元景的手上。

萧元景虽然皮糙肉厚的,可这一路回来,得有多冷呀。

挂着清平公主府木牌的马车慢慢悠悠的往前走,一直到看不见,萧元景才垂下眸子,手心的温度直传到心底,烫的他心尖都在颤。

在边境偶尔没有号角声的日子里,他有时候会突然想,也不知道京城的那个哭包,有没有半夜偷偷的哭。

直到刚刚看见她红了眼眶,眼泪将落未落的样子,密密麻麻的疼痛突然传入心头。

那个本就有答案的问题突然就更加清晰明了,有个姑娘确实半夜哭了。

萧元景此次回京是有军报要与谢右贤还有田丞相商量的,更何况边境还有事等着他,因此只能在京城待几日。

但他第二日还是去了清平公主府,驸马看着他,舒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然后嘉阳从屏风后探了个头出来,她用扇子挡了下半边脸,那双眼睛亮晶晶的。

“小将军,好久不见呀。”

萧元景撑着下巴看她:“这位姑娘,我们昨日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