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吟几乎崩溃到要发疯,她拼命地挣扎,用平生知晓的最恶毒的话,将谢允裕祖祖辈辈全都骂了一遍。
整个房间里都是凌乱的,疯狂的,不堪入目的。
魏韫无措地看着这一幕,他想去救自己的阿娘,却被门外冲进来的侍卫按住。
他的脑袋被按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阿娘被坏人欺辱。
魏韫最后哭晕了过去,醒来后,是在养母的房中。
养母怜惜地安抚着他:“不怕啊,衍之,现在安全了,不会再有坏人来欺负我们衍之了。”
魏韫眼角通红,手指紧紧拉着养母的衣角问道:“我阿娘呢?”
“吟娘她……”女人面色躲闪犹疑,最后却骗他道,“你阿娘也好着呢,只是她出了远门,这段时间都回不来了。”
魏韫顿了顿,轻轻嗯了一声,似乎真的相信了。
养母也松了一口气。
而在她离开后,魏韫那张玉雪天真的脸上,便充满了恨意与冷漠,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也一夜之间,变得与世间的孩童不再相同。
魏韫知道,阿娘并没有离开,她被谢允裕当成禁脔,日日糟践她。
谢允裕甚至想除掉魏韫,最后是养母找了一个与他身形相仿的溺死幼童,顶替了他,才得以将他保全下来。
谢允裕离开燕州那日,吟娘残破的尸骨也被扔到了燕山的乱葬岗。
那日下着鹅毛大雪,六岁的幼童穿得单薄,一步步踏雪来到山头,亲手将母亲的尸骨埋入地下。
那天晚上,山中还有一人,穿着红色狐裘的女子撑着纸伞,替那个小少年遮住了头顶的风雪。
“你是何人?”
云棠勾了一下唇,道:“和你一样,想要为她报仇的人。”
“我为何要信你?”
“呵,小东西,不信也罢。”
云棠仿佛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