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是把她逼得太紧了,盛厌看见她的精神力变成了波浪的形状,濡湿的眼睫颤得厉害。
他于是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变为轻轻地捧着。
起伏的波浪缓缓变成了湖面上的涟漪。
“可以的,上校。”幼崽的声音软得不可思议,睫毛仿佛被泪水坠到了眼睑。
她应该也是想的。
但太突然了,她的脑仁还在一阵阵地发疼。
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刚才心念一动,就回答了。
黑夜里,幼崽迟迟没有等到上校的回应。
她已经泛起了浓重的困意,原本是低着睫,现在彻底闭上了眼睛,脸颊被上校微微粗粝的手掌托在手心。
她脑袋一歪,半张脸都搁在了他的手心里。
睫毛上湿濡的触感也浸在了手心,带起一阵奇怪的痒意。
她睡着了。
盛厌这时才动了动,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他感受着掌心的触感,唇角似乎轻轻勾起了一点。
过了很久后,他垂眸将她的脑袋放在了枕头上,但在收回前,又摸了摸她的头,喉间发出一声极低的喟叹:“乖孩子。”
然后便离开了003号房。
翌日清早,季嫣起床时,脑袋还有一点钝痛。
一些零碎的记忆也是在这时候如潮水般涌入了她的脑海。
季嫣感到不可思议,她好像又梦到了上校。
并且这一次,上校还在她的梦里崩了人设。
应该是,她还是没有断干净对上校的心思,以至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想到这里,她抬手揉了揉脑壳,才下床进行洗漱。
到了约定的出门时间后,季嫣就背上包,手里还拿了一盒盒装的牛奶。
她把门打开的时候,年轻军官高大的身影铺面而来,那股独属于军人极强的侵略性,让季嫣一瞬间手脚僵硬在了原地。
她怀疑自己眼花了,以前上校来接她的时候,从来不会靠得那么近,更不会像这样几乎要贴上了门。
高大挺拔的身躯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