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药膏很特殊,关键时刻能够救命。”
瑟尔斯的声线微微颤抖,“我没想到哥哥他……”
“我只是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瑟尔斯从来没有讨厌过阿诺·亚瑟,毕竟那是将他带大的人,阿诺的存在甚至胜过父亲,哥哥从来没有因为他是父亲的私生子而苛待他。
这是阿诺·亚瑟骨子里的教养,他对所有人,都很温和,必要的时候,才会因为威仪而显得生人勿近。
瑟尔斯只嫉妒羡慕过他,但从来没想过要他的命。
做一个家族的主人,太难了,也太累了。
就像人类拿协议的条款来威胁阿诺娶一位公主时,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但如果被要挟娶塞西莉娅的人是他,瑟尔斯不想娶,大可以放弃一切,从此浪迹天涯。
没人能找到他。
血族没有瑟尔斯不会有任何变化,但不能没有阿诺·亚瑟。
越优秀的人,身上承担的责任也会越多。
这一点,瑟尔斯向来想得很通透,只是这一次他的任性翻车了,他低估了那位伯爵小姐在阿诺·亚瑟心目中的分量,那样热烈的爱,几乎不可能在血族身上出现。
但……哥哥向来都是不同的,不是么……
“他会死吗?”少女跪坐着,如花瓣散开的裙摆沾染上了微微干涸的、黑色的血。
瑟尔斯哑然,“我……不知道……”
在他看来,阿诺·亚瑟不可能会死,但那枚银十字架,的的确确插入了他的心脏……
“至少现在,还没有……”还没有死透……
*
季嫣留在了庄园,她给父亲和哥哥写了一封信,告知他们自己现在的处境,报了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