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将他们带到大堂时,季嫣就看到了坐在主座上闭目养神的男人,萧玉真看起来三十出头,是温润如玉的长相,看起来不像商人倒像是书生。
听到有人进来,萧玉真睁开了眼,面色先是欣喜,后又敛下眉目,只淡声对身旁的人吩咐道:“茶水凉了,再煮一壶来。”
“守常,先带小姐过来坐下。”
萧玉真是对着沈惟楚说的这句话,他答了声“是”,就上前一步,握住了小姐的手。
季嫣垂首看了一眼,也默认了,与沈惟楚坐到了萧玉真的下首位置,冬日寒凉,春桃又上前来递了个手炉到季嫣手里。
萧玉真并没有提起二人婚事,反倒是问沈惟楚:“守常,你既与菀菀成了亲,日后也当将心收一收,好好温书,争取在来年的春闱中取得佳绩。”
沈惟楚颔首:“守常谨遵父亲教诲。”
二人你来我往地交谈着,季嫣垂着眸,手指轻轻摩挲着手心里的暖炉,守常应是姑爷的字,而菀菀则是萧映雪的小名。
茶煮好了,下人将倒好的茶水各递到小姐和姑爷手中。
沈惟楚先站起了身,修士礼数合宜得体,挑不出错处,“父亲喝茶。”
萧玉真笑着接了过来,“好,守常坐下吧,不必多礼。”
沈惟楚敬茶时,季嫣就在旁边有模有样学会了,待萧玉真看向自己,她便放下手炉,学着修士的模样敬茶,只是声音微弱,看起来没精打采。
萧玉真心底不大痛快,方才有多高兴,现下的脸色就有多不好看,他摆摆手:“罢了罢了,这茶为父不喝也罢。”
季嫣顿了一下,“哦。”
她转身回去。
萧玉真却更气恼,他按住了胸口,指着季嫣半天没说出话来,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好被下了面子,只能脸色臭道:“人走,茶留下。”
季嫣脚步停下来,脾气倒是很好,又转身过去把茶递给他。
萧玉真饮了茶心情好了些,但也无心再对着小姑娘一张冷脸,便对沈惟楚道:“等了你二人许久,为父也乏了,你们下去吧,不用留下来与我一同用午膳了。”
沈惟楚听罢垂首道:“今日是守常的不是。”
萧玉真一句话也不想听了,唤来下人扶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