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季嫣看着皇兄的眼睛,欲言又止,也不忍继续说下去。
“皇兄,我可以跟你回昭国,但你别怪戚衡,是我自愿随他去的昭国。”
事到如今,他的妹妹还在关心别的男人,真是一点不乖。
裴砚之眸光晦暗,声音显得沙哑:“妹妹可知,将你们绑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季嫣摇了摇头。
“南蛮没有昭国律法森严,是尚未完全开化的野蛮人,他们不仅买卖误入南蛮的昭国人,也买卖自己国家的男女,被买走的人,长得丑的就抓去做奴隶,长得漂亮的,运气好些会成为贵人宠姬,若运气不好,被卖给了军营,那便要沦为军妓,且不是一个人的军妓。”
青年垂下眸,漂亮的手指轻轻按住了妹妹的小腹,嗓音喑哑:“军营里那些五大三粗的男子,会轮流抱着妹妹发泄,妹妹那时便不再是人,而是容纳男子的器物。”
裴砚之并非夸大其词,现实不会比他方才所述得好,只会更残酷。
季嫣的确被皇兄的话吓到了,一时不知所措。
裴砚之道:“若不是戚衡,妹妹也不会陷入险境,如此,妹妹也能原谅他吗?”
季嫣看着皇兄的眼睛,声音在喉咙里滚了一圈,最终也没能说出心里的答案。
她知道戚衡并非有意置她于险境,荣婵实在令人防不胜防,而戚衡一心想为她解蛊,关心则乱,才会中了圈套。
她此刻心里很乱,故而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裴砚之也没有逼她,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南蛮对昭国人并不友好,在这里切不可轻信南蛮人的话,这一次是有皇兄,下一次妹妹未必就有这么好的运气。”
“阿兄说了这么多,也并非是责怪妹妹。”
“只是希望妹妹以后做任何决定前,都先考虑后果,别再将自己置于险境,叫皇兄担心。”
季嫣垂着脑袋,低低嗯了声。
裴砚之看着她,微微叹口气,双手捧起她的脸。
“皇兄第一次与人成亲,新婚之夜,妻与旁人跑了,又被臣子用剑指着,血染了喜服,无人关怀问津,妹妹也是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