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可以到他百年之后,但终究是奢望。
“自然是怀疑当年的事。”鞠政业沉冷开口。
与其说怀疑,不如说认定。
那字字句句都说他对不起戚家人,所以现在连故人的儿子他都没资格见一面。
或许就连这次都车祸,恐怕也认定是他所为。
“车祸的事查到了吗?”鞠政业问。
鞠伟平摇头,“另三家很安静,并没有对戚锦年的出现表现出过多的关注。”
鞠政业闻言笑了声,只是那笑并不达眼底。
他冷冷道:“戚锦年回来找他们索命还能不在意,是我该说他们这些年自以为羽翼丰满,无所畏惧?还是做戏太过完美,想把所有人当猴耍?”
鞠伟平闻言,目光凛了凛。
“爸是怀疑戚锦年的车祸是他们三家其中之一做的?”
鞠政业摇头,“何止是之一。”
想来是三家合谋。
这么天衣无缝,半点痕迹不漏,没有多方配合怎么成功?
甚至最后还让人无从追查真相,导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们鞠家。
三家合谋,为什么没人通知我们?
“你以为还是当初的四家共存?”鞠政业冷笑一声,“在我宣布鞠家退隐后,他们早就把我们排除在外。”
看来今年的四家聚会也没有参加的必要了。
“既然如此,当初您为什么要宣布退隐?”鞠伟平问。
他其实并不是太明白父亲的用意。
既然当初为了上去而做了那些事,为什么最后又放弃即将唾手可得的一切。
鞠政业没回答,而是睁开眼,瞳孔深谙不见底,那暗影深处藏着不易示人的自嘲与讽刺。
“为什么?”他低喃着。
因为他最后看明白了,有些东西唾手可得,可一旦失去却是万劫不复。
他被野心蒙蔽了双眼,当年犯下大错,想要回头已经来不及,只能错下去。